“您母親的情況還算良性,樂觀一些的話還有五六年。”醫生如實地說道。
醫生還是詫異,略微疑惑地看了葉景摯一眼,才對著湯宛說道,“湯小姐,我們不建議采取消極的治療措施,畢竟腦瘤輕易地惡化了,到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湯宛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開口回答道,“我明白,醫生,謝謝你。”
湯宛帶著點趔趄地腳步朝外麵走去,直直走到一個安靜的走廊盡頭,才停住了腳步,葉景摯一步步地緊跟在她的後麵,直到她頓住腳步,蹲下身來,蜷在地上抽噎地哭了起來,他才跟著停下腳步,在她的麵前俯下身子,伸開雙臂,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裏。
盡管此時的湯宛哭泣的很狼狽,臉上一片狼藉,葉景摯卻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嫌棄,心內反倒是突起一絲叫做心疼的東西,他歎了一口氣,輕拍她的後背,沉默地呆在她的身邊。
湯宛的情緒知道半個小時之後才漸漸地平穩下來,從葉景摯的懷裏出來,臉上猶掛著淚痕,葉景摯從西裝口袋裏掏出疊的方方塊塊的手帕,攤開來,輕柔地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一點一點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然後輕輕地在她的額頭溫柔地安撫性地吻了一下,“乖,不哭了,你等一下還要去見阿姨呢。”
湯宛一想到湯媽的情況,忍不住又是淚眼朦朧起來,在葉景摯的安撫的眼神中終於硬是憋了回去,等著鼻音出聲,“我知道,媽媽隻有我了,我相信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她此刻的臉上露出堅強的神色,一臉堅毅。
葉景摯拉著湯宛起身,在湯宛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腳不自覺地趔趄了一下,感覺到腿部的酸麻,他挑了一下眉,強忍著不適拉著湯宛朝湯媽病房的方向走去。
幸好湯宛一心想著湯媽的事情,沒有關注到葉景摯帶著點異樣走路的模樣。
湯媽在醫生告訴湯宛和葉景摯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情況,雖然湯宛在進病房之前已經稍稍抹了一點粉掩飾自己紅腫的眼睛,卻還是被眼尖的湯媽一臉看了出來。
她擔憂地看了湯宛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後的葉景摯,神色莫名之間多了一些什麼。
“阿宛,你幫我去樓下買份粥吧,我還沒有吃早餐。”湯媽想要支開湯宛。
湯宛也察覺出來了,疑惑而警覺地看了葉景摯一眼,又不想違逆湯媽的意思,隻能點點頭出了門。
葉景摯回頭看了一眼湯宛,才回過頭來走到湯媽的病床前坐下,似乎一點都不好奇湯媽會對自己說什麼一般,隻是定定地看著對方,不急不緩。
湯媽在心裏暗自讚歎了一下眼前優雅俊美,沒有一絲局促的葉景摯,如果她要是在這場手術中的不幸······“阿景,你不反對我這麼叫你吧?”
“當然不,阿姨,您是阿宛的母親,就是我的長輩。”葉景摯的話裏意有所指,直指湯媽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