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升騰而起的愧疚感越來越重,她仿佛陷入了怪圈,一意孤行地認為造成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她重生帶來的副作用。
她是真的感覺到害怕了,“媽媽,你答應我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好像是在問湯媽,就為了給自己一個堅定的理由。
“當然了,我還沒有看到我們家阿宛出嫁呢。”湯媽看出湯宛不堪一擊的硬氣,故作輕鬆地開口。
湯宛在嘴邊擠出一個笑容,勉強地點頭。
湯媽也知道隻要自己的身體一天不明朗,女兒是不可能放下心神,她伸出沒有紮針眼的手,輕輕地拍拍湯宛放在床邊的手,轉移話題地問道,“阿景呢?他沒有過來?”
“阿景……”湯宛一想到葉景摯腦海中的矛盾更是深刻,卻又不能在湯媽的麵前表現出來,忙笑著解釋道,“他來過了,這病房也是他給安排的。不過他公司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知道你的情況平穩下來之後,就趕回去處理了。”
“應該的。”湯媽理解地點點頭,仰著頭四處看看了病房裏的設施,“這病房很貴吧……”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湯媽的身體終究虛弱,沒過多久臉上又現出了疲倦和困意,湯宛連忙給湯媽清理了一下身子,又讓她重新睡下了。
等湯媽闔上眼睛,她坐回旁邊的椅子上,看著湯媽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重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深夜了。
葉景摯沒有回別墅,先去了一趟經緯之後,就回了他買在市區裏的公寓。他的公寓位置夠高,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街上的流水馬龍,會讓人生出一種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錯覺。但,這隻是錯覺而已。葉景摯重生後才明白過來這一點,所以每次站在這個位置的時候,他都提醒自己,這個高度摔下去一樣能讓人粉身碎骨。
站了一會,葉景摯轉身走到書桌前坐下,筆記本上顯示有新郵件,葉景摯點開很快看完。然後簡單回複了過去。沒一會,對方就主動提出視頻請求,葉景摯點開。
屏幕上的人嘴上叼著漢堡,心情愉悅地朝他打招呼,“hi,葉。”兩個人認識這麼久,葉景摯終於能忍住自己每次看到這幅場景時想要皺眉的衝動,屏幕上正在努力和垃圾食品奮鬥的人是葉景摯在M國留學時的同學。
“嗯。”葉景摯點,順手把筆記本上的屏幕調小了一些。當年兩個人同為留學生,可葉景摯的交往圈子和秦路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吊兒郎當的富家少爺,後者是拚了全力要在M國混出一番天地,每天隻睡3改小時,辛勤學習和籌謀,隻為了日後不再受製於人,按說這樣兩個人除了偶爾見麵時點點頭也沒什麼其他交集了。畢業之後葉景摯回國,秦路留在美國,混得不好也不壞。
可一年前葉景摯突然找到秦路,提出一個讓他根本沒辦法拒絕的計劃。雖然當時放棄了已經上了軌道的工作,可現在看來那些都是值得的,秦路一邊想一遍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拿起一旁的可樂喝了一口,聳聳肩道,“葉,你還是這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