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摯第二天一早醒來,打開湯宛的房門,用手掌探探她的額頭,感覺終於沒有之前那樣滾燙了,微微鬆了口氣,給她送服了藥之後,又輕手輕腳出去了。
周印鴻已經在書房等候,看到葉景摯進來,鞠了一躬,才彙報道,“葉先生,葉二少一早就去了城郊,隻看了我們昨日故意留下的血跡;藍小姐在公司激動地發作了一陣,在辦公室外聽到的人都議論紛紛。”
“很好。”葉景摯摸摸下巴,“給我撥老爺子的電話。”
“是。”電話撥通之後,周印鴻放輕腳步走出了書房。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怒氣十足,“葉景摯!”
“是,父親。早上好。”葉景摯貌似禮貌地問了一聲早。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都會算計我的人來了!”
“嗬嗬,父親,你可真是小氣,怎麼,舍得借給二弟人,不舍得給我這個大兒子了?”葉景摯麵帶諷刺地回答。
“你二弟至少有借有還,你呢,吃了連張皮都不剩下!”
“父親,您知道的,這次是二弟在申市犯的事,而且他傷的人。想來他也賠不起,就由疼愛他的父親來承擔吧。”
“景摯,好,這次的事既然已經如此了,我也不說什麼了。到此為止——”男人的語氣突然轉換了一個態度,“隻是,你什麼時候回來幫爸爸的忙,你可是葉家的長子,注定是要接我的班的!”
“父親,你知道我不想涉足政界的,生意人我做得很滿足,已經不想再進一步了。”葉景摯的眼神明明滅滅,幽黑的眼眸像灣深潭,誰也沒法猜透他此刻的心情。
“這由不得你,如果沒有葉家的庇護,你以為你可以在申市走得這麼順暢?沒有權力,你什麼都不是!李氏可是一直虎視眈眈地要把你拉下馬,要不是我對你阿姨說,他們怎麼可能會讓你現在的日子這麼爽快!”
“嗬,父親,你不妨查查,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李氏給經緯下了多少絆子,‘阿姨’,她是你的妻子,可不是我的阿姨。”
“景摯,我知道你不喜歡你阿姨,但是李氏他們怎麼樣,我難道會不清楚嗎?好了,我過會有個會要開,你盡早改變主意吧。蘊遠畢竟是你弟弟,你好好教教他,這次的事情讓他給你道個歉就過去了,你是個好哥哥,我知道的。”
“當然了,父親,我一直是個好哥哥,我知道蘊遠沒有什麼惡意的。”葉景摯嘲諷著把電話掛斷。
周印鴻在門外的客廳裏站了一會兒,看到葉景摯從書房走出來,麵容冰冷,也不敢在此時說什麼,微鞠了一躬,得到他漫不經心的示意,才轉身離去了。
葉景摯原本都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口,手觸到門把,就要擰開,突然頓住了,轉了一個身,朝著右側走去,進了湯宛在的客房。
燒了整整一夜,湯宛在剛才才迷迷糊糊地醒來,躺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瞪著頭頂的白色牆壁,回想起自己現在在葉景摯家裏,還來不得驚慌,就被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