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好不。”
“他說很好,讓我們放心。”
“學費多少錢?”
“6000,哥哥寄了10000來。馮海哥,我考上大學了,我請你吃個飯唄!”
我說:“我請!”
“我請!”小丫頭。
“我請!”
“讓我請一次嘛。”小丫頭抓住我的手說。
“好,好。”我笑了,聶玲也笑了。曉寶說:“誒,馮海,太不夠義氣了哈!這麼漂亮的妹妹藏著掖著,也不早點介紹一下,非得別人自己找上門!你是不是把我們都當成流氓了啊?我們可都是正經人!是吧,玲妹!”謝曉寶朝聶玲眯眼傻笑到。
“恩!我已經和曉寶哥交換QQ了!”聶玲歡快地說。
“靠,不要給他Q,他可毒害不少青少年!”
“我不是青少年!我18了!我是青年!”聶玲對我拱拱鼻子說。
“好了,你回來了。我玩夠了,準備回家了。”謝曉寶說。
“別走啊,一起吃個飯吧,反正你們縣城也近,兩小時就到……走走走!”
我們仨走到樓下,走出小區,一個人推著小車過來,是黑蛋。
“黑蛋!”我叫。
“哎,馮哥,嗬嗬,又見了!”黑蛋把車停下。
“找什麼地方吃飯啊,你這不就是嗎?”我說,“這,我妹妹,聶玲,這,我同學,謝曉寶!”
“嗬嗬,你們好!我是黑蛋!”黑蛋站得直直的,手抓著衣服一個勁笑。
“這是我的朋友黑蛋。我特愛來他這吃燒烤。要不今天就在這吃吧!”我說。
“來、來、來,坐!”黑蛋把小板凳從車上卸下來,“今天我請你們。”
“今天我請你們!”聶玲說。我們三開開心心坐下,我們東南海北地聊天,燒烤上來了,酒也上來了,黑蛋生意也不做了,加入我們一齊聊天,聊人生,聊理想,聊愛情。
謝曉寶說,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和一個像聶玲這麼漂亮、可愛、有氣質的女孩結婚,住大house,開豪車,生孩子,生一堆。送我們每人一個!我們笑他是種豬。
黑蛋說,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娶一個隻有聶玲一半漂亮的,******的女孩。他奶奶小時候告訴他,******姑娘會生娃。我們聽了咯咯笑。
聶玲說,她的人生理想是個秘密,等實現了再告訴我們!
我說,我沒有理想了,去******愛情。
大家都沉默了。
“來,喝酒!”曉寶打破了沉默。
那天,我們喝得都微醉,所有人都盡興了。喝完酒,我開車送聶玲回家。她摟著我的腰,臉貼在我的背上,夏夜的涼風刮在我的臉上特別舒服。
到聶玲家,我把她放下,接過她給我安全帽:
“走之前給我電話,我送你。”
“馮海哥!”她說。
“怎麼了……”
“聽曉寶哥說,你和包麗莎姐姐分手了。是真的嗎?”
我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你別難過。”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聶玲臉紅撲撲的,“馮海哥。”
“啊?”
“你讀過林微因的《一首桃花》麼?”
“誰?沒聽過。”
“這是給你的。希望你看到它能想念我。”
聶玲從小包裏拿出一張米色的賀卡,打開,裏麵是幾行清秀飄逸字體組成的詩句:
桃花,
那一樹的嫣紅,
像是春說的一句話:
朵朵凝露的嬌豔,
是一些
玲瓏的字眼,
一瓣瓣的光致,
又是些
柔的勻的吐息;
含著笑,
在有意無意間
生姿的顧盼。
看,——
那一顫動在微風裏
她又留下,淡淡的,
在三月的薄唇邊,
一瞥,
一瞥多情的痕跡!
我剛想和她說些什麼,她轉頭便跑了,那頭清純的短發消失在夜的長廊裏。而那年,我隻知道《夢醒時分》,並不知道誰是林微因,也不知道,這桃花為誰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