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得捂住被打的膝蓋，社長臉色突地發白，一聲悶哼從嘴裏傳出。
見社長終於有就別的表情，養父心裏閃過一絲快感，叫道：“怎麼？感覺疼了，讓你剛才說話對老子愛理不理的！告訴你，老子說什麼都是對的，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終於抬起頭，社長望向養父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被這樣的眼神盯得有些嚇人，養父的心情更加不爽，“什麼狗逼眼神？你想報複？我告訴你，你這條命是老子給的，沒有老子你能穿這麼多衣服？沒有老子，你說不定早就死了！”冷哼一聲，養父冷冷道：“怪不得你父母當初拋棄你，看來早就知道你是個禍害！也就是我倒黴被你纏上……”
“閉嘴！”提到自己的父母，社長突然激動道，不顧腿上的疼痛，社長站起來 ，衝養父吼道。
“還敢頂嘴？”養父一臉不敢相信，隨即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陰森森像要吃人般。
覺得養父做的有些過分，養母過來道：“行了別吵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為了這件事不值，安逸，你好好跟你爸道個歉。”
“我不！”如果是平時，社長肯定會象征性的道個歉服軟，但今天他不想了。
憑什麼？憑什麼對他隨便打隨便罵？
憑什麼不多看看他的努力？
憑什麼不讓他感受感受家人的溫暖？
憑什麼那樣說他的父母？
憑什麼說他……憑什麼說他是被拋棄的禍害？
他不！
“不？”養父冷笑道：“我讓你不！讓你不！”說著，拿起棍子便往他身上招呼。
頭歪到一邊，社長感覺到身體每個地方傳來的疼痛，他真的很想一把抓住養父的棍子跟他好好打一場，但一觸及到老人哀求的視線，社長隻能咬著牙堅持。
沒事，反正也不疼。
沒事，反正他是男子漢。
沒事，反正從小挨到大的。
沒事……
一棍子打到膝蓋，社長終於支撐不住，“嗵” 地跪倒在地上，又是一陣疼痛，社長臉上不斷往外冒冷汗，最後還是忍不住悶哼出聲。
似乎是打累了，養父立著棍子扶著腰直喘粗氣，麵露凶光地瞪著社長。
見社長躺在地上一臉疼痛，養父心裏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惡狠狠道：“這下看你還敢不敢頂嘴？”
“嗬……”社長冷笑一聲，在養父的瞪視下咬著牙站起來，抹掉嘴角的血跡，社長塔頭，盯著養父的眼睛裏像一汪死水：“既然討厭我，為什麼要我回來？”
見沒人說話，社長繼續道：“既然做了我的父母，為什麼不讓我體會一下父母的溫暖？”
“既然不把我當你們的孩子，有什麼權利對我大吼大叫，甚至動用武力？”
社長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一句像是用盡全部力氣才吼的出來：“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抓緊我！”
吼完之後，社長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原來，他是那麼的渴望被那個人珍視。
定了定身形，社長開口：“既然我回來會惹你們生氣，那我就永遠不回來好了。”
從兜裏掏出幾張紅票，社長隨意地扔在地上，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掉。
走直門口，養父剛想開口說話，社長卻先一步轉過頭微笑道：“對了，你們盡管放心，以後我每個月都會寄錢過來，算是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
說完便一瘸一拐地離開，背影卻透著無法言說的輕鬆。
離所謂的家越來越晚，社長起先還能聽見男人的叫罵聲，到最後越來越弱，直至不見。
太好了，終於擺脫他們了，社長嘴角帶著笑，像是遇到什麼開心至極的事一般。
步伐越踏越漫，最後在人群中停下來。
他還有地方去嗎？社長笑著想。
父母？父母早就拋棄他了不是嗎？而他剛剛才從那個家逃離出來，怎麼可能再回去？小助手嗎？小助手都不要他了。
慢慢踱到一個窄巷子裏，社長一屁股坐到地上。
幸好養父不喜歡打他屁股。
被自己逗笑，社長低低地笑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遇到了什麼好事，隻是笑聲一會兒就變成了低低的嗚咽。
社長不停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淚水，但卻跟個娘們似的越流越多，“怎麼辦啊？擦不完啊，老子……老子才不想……”
話還沒說完，社長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意識以為是養父他們，社長急忙尋找身邊可以用來防身的物品。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一股溫暖包裹住。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熟悉到社長忍不住再一次流淚。
他說，“乖，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