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將暖暖抱在懷裏,親了親它的鼻尖,溫柔笑道:“它好乖啊,它叫什麼?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是男孩,叫做暖暖。”
林姑娘一手托著暖暖,一手捋順著它的毛發,擔憂道:“他暈船了呢,臉色很不好。”暖暖似是聽懂了她的話,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軟綿綿地“喵”了幾聲。然而林姑娘似乎也聽懂了他所言,點頭道,“所以說,出門旅行之前不能吃得太飽,容易吐的。”
楚天羽見了詫異道:“姑娘能懂獸語?”
林姑娘點頭,道:“嗯,天生就能的。”
楚天羽看著能夠和暖暖和平共處的林姑娘,心裏一陣羨慕,道:“你們能和貓說話,真好,我養它十年,也就隻能分清‘餓了’和‘不餓’而已。”
“哈哈哈哈哈……”林姑娘發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小貓都很聰明的,有時候不用你去指導也能乖乖的。你說,你養了它十年,是真的嗎?養貓的男孩子,很少見呢。”
楚天羽點點頭,道:“自打我入了岐丹,它就一直待在我身旁,至今已有十年了。一開始的確不好養,特調皮,但後來漸漸懂事了,我不管它它也會按時按點地出去玩兒,然後再按時按點地回來。”
林姑娘揉撫著暖暖毛發,柔聲微笑道:“我聽說,養貓的男孩都是很溫柔的人。”
楚天羽聽後愣了一愣,這算是在誇我?
“哈?此話怎講?”楚天羽拂逆不是,順承不是,隻得就事論事。
“因為——”
還不及林姑娘說出後話,洞外一聲嘈雜,是黎顧等人回來了。
打頭的是一位身形挺拔但卻麵目斑駁的老人,黎顧、汪月棲兩人隨後。這位老人的眼睛恍如黑曜石一般漆黑閃亮,平和淡然的背後蘊含著歲月的滄桑,令人一夢千年。他的皮膚是黝黑的,顯然是這座海上小島的長期居民,皮膚上那些細小而又繁多的傷口,正是他年歲已高的證明。
老人見了楚天羽,道:“小哥好體質,居然這快就醒了。”
楚天羽將這一切都歸功於岐丹心法,道:“碰巧是內功與戾氣相克罷了。”他見老人身後背著個盛滿藥草的藥簍,道,“您便是救我們上岸的恩人吧?”
老人嗬嗬笑著揮揮手,道:“休要一口一個恩人,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老朽也是剛好路過,搭了把手而已。”
老人的聲音極為沙啞陰沉,甚至有些刺耳,令人分辨不清年歲。看他容貌,少說也有七十歲,可看他身形,卻又極為硬朗挺拔,倒像是三十歲的壯年。楚天羽內心疑惑,修道之人的年紀是最難猜的,雪逍雖是他師父,又長了張好看的臉,可論起歲數來,卻足以當他爺爺。
楚天羽看著這位救命恩人,問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我姓徐,叫我徐老就好。”
黎顧走到楚天羽身側,說道:“這位徐老是這座小島的居民,已經住了八十餘年了,常常救起在海上遇難的人們。徐老精通醫術,帶著我們采集了許多未曾見過的藥草,要給諸位弟子配藥,我們方才便是跟著采藥去了。”
楚天羽一聽有許多連黎顧都未曾見過的藥草,頓時亮了眼睛,湊過去道:“可否給我看看?晚輩是九天劍派岐丹門的弟子,想開開眼界。”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徐老把采來的琪花瑤草細細分好,開始配藥。他邊配邊問道:“你們是九天劍派來的?”
“是。”
“噢,那可是個大門派呢。你們來東海做什麼?”
楚天羽看了黎顧一眼,黎顧點點頭,他便道:“為了尋找一種名為‘凝元石’的寶物,在蓬萊宮中。前輩久居於此,可有所耳聞?”
徐老撿藥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楚天羽,“原來,你們也是來找凝元石的。”
楚天羽驚訝,“除此之外還有別人?”
徐老點點頭,道:“最近一個月來了數批不明人馬在東海不斷巡視,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有的人遇到了我,也問我凝元石的消息,可我在這兒住了八十多年,從未聽聞過此物,也是愛莫能助了。而且,我還遇到過另外一類人。”
“他們一身重傷地來到這座島上,像是被人追殺的樣子。最後還活著的那個人告訴我,他們是來找凝元石的,可是遇上了妖獸受到了埋伏,死傷慘重。最後那個人還是死了,養傷散步時被暗殺掉的。”
楚天羽聽了暗自心驚,看來不止九天劍派得到了這個消息,另外一些門派也得到了消息,趕來尋找凝元石。不過,他們的目的是奪取還是保護就不清楚了,隻知道,危險很大。
但楚天羽無可奈何,他退縮不得,九天劍派更退縮不得。
黎顧在一旁也聽著,她絲毫不為所動,笑道:“我們九天劍派乃是千年大派,實力根基自不必言說,這些弟子又是各門精英,黎顧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