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小心翼翼的跟朋友接觸。開始逃避一場場舞會,還有莫名其妙的約會。
顧西裏已經記不起跟範年分離時悲傷地程度和厭惡的情緒了。
在那個記憶的黃昏裏,遠遠望著空無一人的操場是會有一種無以言表的空虛感的。湧動在每一個角落的悲傷像潮水一樣覆蓋了臉上最平靜的表情。
範年揚起手,把無名指上的戒指伸出來給顧西裏看,有鏤空的花紋和耀眼的白光。
顧西裏心突然間收緊,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別過頭不看範年臉上的喜悅,因為總是很容易把對方那份天真看成無恥的炫耀。
範年溫柔的像棉花糖一樣的說:“小北說了,隻要我戴著它,以後就可以去換他們家的祖傳戒指呢。”
“是嗎?很好啊。”原來已經改口叫小北了。
“嗯。”又伸手在太陽光下好好的照耀了一番,“一直都會埋怨時間過得慢,可是真的快起來,就會讓人措手不及。”
顧西裏雙手搭在欄杆上,她麵無表情的在心裏說,為什麼甜膩的味道總是容易讓人想到快要浮出水麵的傷感呢。
“……是啊,很快呢!那些熬夜啊考試啊難過啊興奮啊都像是還沒放完的電影一樣。”顧西裏平靜的看著風把灰塵吹向空氣裏,淡淡的說。
“真的不要跟我一起麼?”範年往前一閃,一張堆滿笑容的臉出現在顧西裏麵前,她用比剛才還有溫柔的語氣問顧西裏:“真的不一起麼?”
“嗯。你還是跟……安北平一起吧!我也有我自己想去的地方呀!”放棄了上名牌大學不就是為了想跟幸福靠的更近麼?努力了那麼久,把無數個累得想流眼淚的夜晚都埋葬在小小的感動裏,那麼之前不顧一切的努力算什麼。
昏昏欲睡的夏天頃刻間天崩地裂,因為他,什麼都變得不再重要,隻是在過眼雲煙處不經意的一個眼神,一次留戀。除了他,什麼都不再重要,偶然抬起眼,已經講不出最初的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