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那麼短暫。我欷歔的和我家燦寶依依不舍,在我強烈要求,“再抱一下!”的時候梁燦終於沒忍住,“阿城你幹什麼啊?”
我摟著他精瘦的腰答道:“抱你。”
“怎麼了?”梁燦的聲音就在耳邊,低沉而清冷,一如初見卻又漸染柔意。
我的臉埋在他的脖頸處,聽到他的聲音後不滿的蹭了蹭,而後才歎道:“我們談個同城戀愛跟個異地戀似的。”
梁燦笑起來,這個笑容和他先前的淺笑不同,帶著午後略微燦爛的陽光,和他名字裏那個‘燦’字重合的無比融洽,仿若此刻天空中白雲襯托出的光就是從他這笑容裏迸發出來,而後才升入天際。
“想我啊?”
“對,”我承認的一點都不委婉,“他媽的真想死哥了。”
梁燦伸手環住我的脖子,他的聲音裏那點寒意在刹那間消失不見,轉而替代的是將我們世界裏冰川融化的一滴不剩的火陽,“沒見過還沒走的就開始說想的要死。”
我這人很有勇氣,敢作敢當,“沒錯!就是我!想你想的要死!”
“小聲點。”梁燦匆忙的按住我的頭,視線卻落到了遠處。
我的嘴唇以及牙齒由於梁燦過於靈活的舉動而毫無準備的磕在他後脖處,我順勢咬了一口也正好聽到梁燦吸了一口涼氣,他聲音裏的寵溺對我來講無比的陌生卻又像是終於來到了我身上,由我穿戴。
一年多了,我想,時間怎麼就這麼快的讓人心生慌亂。我都還一直覺得自己屬於地大,我始終沒有畢業,還在我模糊而未曾結束的大四繼續混日子。我也隨時能夠想去地大的圖書館就能溜著我的人字拖穿著我的小背心,在炎熱的夏意剛剛冒出個頭來就去圖書館避暑。
閉上眼睛,滿目青翠。
而此時的梁燦在我耳邊低歎道:“小狗崽子。”
我踢他,“怎麼說話呢啊?!”
他卻在這時扳過我的臉,側臉擋住路口飄來的視線,輕輕吻了吻我,“真喜歡你啊。”
我得寸進尺,“誰?誰真喜歡我?”
梁燦笑起來,舌頭遊躥過的地方弄了我一臉的口水。
身後是他,身前也是他。轉身卻是無邊無際圍繞身邊卻又無法擁抱的夕陽。我在武漢金黃亮燦的夕陽裏像個遲暮的老人般,站在那個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公交站台上,第一次深沉的為了我自己,想我和梁燦看不見的未來。
難道說我就這麼廝混著過完我混沌的小日子?難道說我和梁燦隻能繼續這般一個月甚至是兩個月見上一次再呆上幾個小時的感情?難道的東西太多,我原本會有很多話想說,卻在情緒不受控製湧上來的時候通通被塞在喉頭,一音不發。
更為嚴重的是,我隱約的能夠明白茶米油鹽對於我和梁燦的重要性。即使我過去用我的嘻嘻哈哈蓋住了某些不曾言說的真相,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我是清醒的。那塊由我蓋上去的遮羞布,還是得由我自己掀開。
猶豫鮮少是我的作風。但這次的選擇來的太過於正麵,讓我連彎個腰、側個臉躲一躲的可能性都沒有。
我給我有段時間沒有聯係的小姨打電話。
接通的刹那我聽見小姨有些歇斯底裏的哭聲,但又在我聽到她說話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姨?”我試探的叫她。
“有事?”我小姨這麼直接的問話讓我嗆了口口水,幹咳了幾聲,我問她,“現在不方便?”
“和你有什麼不方便的?”小姨在電話那端說話的樣子我都能想象的出來,鐵定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正在愈向激烈,被我一個電話給打斷得一喘氣。我在腦海裏搜索能夠讓小姨情緒波動至此的人,不需檢測,隻有我姨夫關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