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拿一片花瓣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瞬間襲來,口中的味道比蜜糖有過之而無不及,咽下之後五髒六腑都像置身蜜罐。
舔舔嘴唇:“我知道,這個人的一生一定沒有任何波折,甜的讓人發顫。”
陰間天子搖頭:“嗯,不錯,此人一聲可謂是眾生羨慕,他與妻子青梅竹馬,攜手共渡五十三年,父母慈,子女孝,後來入了陰間界,得知夫妻二人來生不能在一起,夫妻二人雙雙自絕,誓要在幽冥界永世相守。”
羽舞哽咽了一下,伸手要去摳嗓子,又放棄了,問道:“那我剛剛吃的是一個還是一對?”
“一個,酆都城有花草果木千千萬,另一個是花草果木何物我也不知道,隻能等那天被端上來,才能知道那女子附在何物身上。”猜到羽舞的想法,也把這個殘酷的真相告訴她。
略有惋惜的歎口氣,與陰間天子打商量說:“如果有一天那女子被端到你的麵前,那你可否告知我一聲,讓我把她吃了,讓他們扶起團聚。”
陰間天子沒有拒絕,反正他在這裏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有那麼一日又把羽舞叫下來,也算是給這孤苦的生活增添一絲色彩。
一邊吃這些甜的苦的,一邊聽陰間天子講他們生前的事跡,桌子上的花果吃光,已經是三日之後。
做的有些累了,站起來伸個懶腰,對陰間天子抱拳致謝道:“多謝陛下厚待,可否容許我等去酆都城別處走走。”
陰間天子沒有反對理由,喚來司事吩咐道:“備大車供二仙乘坐。”
跟這邊千恩萬謝,才出了幽冥聖殿;六駕馬車已經等在宮門之外,二人也不客氣坐了上去。
車乘之上,羽舞問囚焰說:“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囚焰搖頭,幽冥界她還是第一次來,酆都城那邊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她沒有想去的地方,羽舞興高采烈的說:“那咱們去找那片花瓣的另一半吧,或許能讓他們夫妻團聚。”
羽舞還想著這件事,囚焰也想成人之美,一拍即合,異口同聲說:“去花果最多最甜的地方。”
這樣的默契,彼此看一眼,牽起手笑了起來。
羽舞伸出腦袋告訴車夫:“酆都城什麼地方的花果最多最甜,煩勞你去那邊。”
這樣的事情還真難不倒他,他在酆都城也有上千年了,名義上是陰間天子的車夫,可是陰間天子幾乎不會出幽冥聖殿,他自然就沒什麼用處,沒事的時候就自己趕車在城中轉悠,哪兒的奇幻異果長的最好,哪兒的奇幻異果味道最甜,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駕車將兩人帶到一清幽之處,告訴她們說:“此地位在酆都城最西邊,隔牆就是忘川河,那些癡男怨女落歸塵土,多會選擇此處,世間最多的就是癡男怨女,故而此地的奇花異果最鮮美也最苦澀。”
囚焰摘一片花瓣拿在手裏,左右翻看告訴羽舞:“咱兩有沒有陰間天子的本事,怎麼找他的另一半?”
剛剛忽略了這個問題,這個時候囚焰問起來,湊到嘴邊的一個果子又放下,尷尬的笑兩聲:“咱兩剛剛隻顧高興,把這茬給忘了。”
這麼說著,兩人同時把目光轉向車夫,他搖頭道:“我隻是個趕車的,沒這種本事。”
各自把手裏的東西扔進嘴裏,也不嚼食就咽了下去,什麼味道都不重要,現在該離開這裏了。
回去幽冥聖殿跟陰間天子辭別之後,二人悠悠揚揚的走在幽冥界,專挑一些不知道通往何處的路走,用了不少日子才走到忘川河邊。
河岸之上,彼岸花開的鮮豔,囚焰折一株拿在手裏,喃喃自語道:“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彼岸花啊彼岸花,你因何故要遭受這樣的懲罰。”
她的聲音很小,羽舞沒有聽見,隻在轉身之時見她拿著一株彼岸花發呆,就順手折了一抱給她:“喜歡就帶走,我想陰間天子不會小氣的連幾株花兒都舍不得的。”
囚焰接過來抱在懷裏咯咯的笑,跟羽舞打趣說:“聽聞人間界相互傾心的男女會折花送給彼此,龍族不禁欲的吧,你有沒有想要折花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