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他,很想告訴他她已經不再猶豫。
看著看著,不自覺的捏了他的臉蛋,趕緊又鬆開,心跳超過一百二,臉上泛起紅暈。她愛上他了。
想起來真是可笑,兩天前她還在為了另一個男人不死不活,這才兩天的時間,竟然期待著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大概,她本就是個輕浮的女人,現在,隻是身體裏那潛藏的放蕩被喚醒了而已。
人要承認自己肮髒的一麵並不容易,她苦澀的笑著,又回去了臥室。
尤許在沙發上睡得很香,直到被電話吵醒:“你好,哪位?”
“馬上過來。”
聽見尤許打電話,靈碟從臥室出來:“你要走了?”她的聲音軟糯溫潤,夾雜一絲絲怨氣。
“被你說的跟偷情一樣。”
尤許進去衛生間,靈碟倚在門上。尤許關門到一半:“你要一起上?”
靈碟關上門,隔著們問:“是工作嗎?”
尤許洗了臉出來,檢查著裝的空擋答話道:“是查崗嗎,不是的話我拒絕回答。”
靈碟沒有接話,她對尤許動了心,可尤許這麼吊兒郎當的說著愛情,讓她覺得不著邊際;害怕一開口,就結束了這場遊戲,輸掉最不願輸掉的東西——得之不易的溫暖。
尤許回到客廳拿了手機:“記得吃飯,不要再哭了。”急匆匆的出了門,最終也沒有告訴她是因為工作還是別的什麼事。
十一月的寒風吹到了這裏,已經是冬天了,太陽湖公園的景色多已凋零,昔日的群芳鬥豔、柳條戲水、小泛輕舟都已不見,還能稱得上浪漫的,也隻有那片楓葉林了,黃的似金紅的如血;夕陽滿天紅,正是最浪漫的時候,楓葉道上慢慢悠悠的走著許多慕傾伴侶。
在這人群中,在這瀟瀟楓葉下,藏了個女子。她身著簡潔休閑運動服,頭上一頂鴨舌帽,很具有青春活力。
她正四處張望。
尤許匆匆跑來,喘著粗氣說:“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年關將至你應該很忙的吧。”
女孩嫣然一笑,背包裏拿出一盒子給她:“你生日的時候沒能來,禮物補上。”
尤許接過來:“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段時間恰好跟人談判,等想起來已經是三天後了。禮物收下了,要去哪兒玩?”
“殘陽如血,風景如畫,就陪我在楓葉道上散步談心如何。”
“你就不怕明天的新聞報道‘著名歌星葉靈與不明身份男子在楓葉林幽會’。”
葉靈輕笑,牽起尤許的手:“有感覺嗎,戀愛的感覺!”
尤許搖頭:“更像媽媽,你的手很柔很暖,牽著你的手很靜。”這樣的談話他們有過很多次,葉靈接下來一定會說:“不過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如果你跟我說喜歡我的話我還是能接受的。”
尤許啞然失笑:“我記得剛認識拿回你也這麼說,我差點就被你拐賣了。”
葉靈輕笑,也想起來她們的相遇相知:
四年前的初冬,尤許還在讀高二,遇上了他人生中有史以來最大的打擊,他失戀了。初戀女友轉校去了別的城市,臨走跟他說了分手,留下他獨自麵對曾經的回憶,滿目惆悵;失落之際來到了楓葉道。
那天,也跟今天一樣天氣。不一樣的是那時候的他們:冰涼的天氣裏,她在瀟瀟落葉中獨自惆悵,他步履闌珊經過她的身邊時口中哼著“遺言”,這是她前幾天發布在個人頁上的歌,但隻算粗製濫造的半成品,因為她作到一半的時候接到公司解除合約的通知,這首《遺言》成了她的遺言。
突然聽見有人唱,瞬間興奮起來,追上去叫住他:“你喜歡這首歌嗎?”
“我討厭這首歌。”尤許沒有在意是誰在問他,語氣也十分不爽快;繼續低著頭往前走。
她的歌不被喜歡,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可親耳聽見有人這麼說,還是很難接受,對他大吼:“那你可以不唱,憑什麼唱別人的歌還要說討厭,你說憑什麼。”夢想成了泡影,摯愛被人當做垃圾,各種無中生有的中傷鋪天蓋地,她已經失去理智。
聽見她吼,尤許轉過身來:“因為我喜歡詞。”說完,又轉身繼續走。
葉靈不放棄,追上去繼續問:“那是曲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