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情的女人是沒有理智的,她竟然點了頭,輕輕‘嗯’一聲,準備殺了那個最愛最恨的人。
尤許開始數數。
“一。”身體貼的跟緊,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男人的驕傲,握住她的手也加大了力道,像是在給她鼓勵。而這很有用,她刺過去的心更加堅定。
“二。”數第二聲,開始引導她的手收回來,大概是要一次就刺穿他的心髒吧。
“三。”第三個數,她的手已經收回來。
“四。”這一聲比較重,大概是察覺到她剛剛分心了。
尤許鬆開手,在她耳邊輕語道:“這個位置很好,不要偏了。”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滑到後背扣帶的地方停下來。
“五。”數數和解脫同時到來,將她從黑暗的深淵拉回一點點,理智一點點的複蘇,恐懼一點點的加劇,但還握住刀子,準備好刺出去。
“六。”這時候,尤許的雙手摁住她的肩膀,其它部位都已經離得遠遠的。
“七。”雙手也鬆開了,她沒有了依托,顫抖的更加厲害。好像失去了保護傘,驚恐、慌張;她的心動搖了,此時的恨和曾經的愛是等同的,要殺了他,她不舍,也不敢。
“八。”很威嚴,沒有了之前的柔情,好像是在提醒她不要手軟。
“九。”這一聲拖得很長,而且已經在前麵,猜測他應該是站在旁邊,固定好,不讓她刺偏了。可他一定不知道,此時她的內心已經崩潰,想要立刻扔了刀逃跑。
“刺。”聲音很大,是怒吼。她也徹底崩潰了,沒有刺出去,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準備好接受各種變態的懲罰。
然而,隻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給她,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傳來:“過去了,沒事了,你現在知道,你沒有愛到非他不可,也沒有恨到欲殺之而後快,所以你也該好好對自己,放下過往,重新來過。”
費力的拿下布帶,借助微弱的燈光看到吊著的隻是個塑像模特,沒有什麼屍體。
她沒有說話,隻是癡呆呆的昂首看著天空。
好長時間之後,心情慢慢平複。衣裳早已濕透,冷風吹過,寒意刺骨。
想要站起來,但幾次都失敗了。
尤許伸手抱她,卻把她嚇得縮成一團。
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把她拉了背在背上往回走。失眠、悲痛、驚恐、欲望等等早已將她折磨的身心疲憊,在尤許背上很快睡著。
醒來的時候是非常熟悉的地方,她的家裏,穿著睡裙。不由得懷疑一切都是夢。那挺好,她已經許久沒有熟睡,今後,都可以睡得著了。
打開門,第一眼就看見尤許,倒在沙發上,還沒有醒:“原來一切都不是夢。”那麼這個男人,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
聽見響動,尤許睜開眼睛:“你沒事?那我走了。”
對於昨晚的事,他隻字不提,對於她是不是需要安慰,他半句不問。
‘嗯’一聲,低著頭不看他,聽見關門聲才敢完全打開臥室門出來。
坐在沙發上,麵對慘白的牆壁,突然覺得很失落、很孤單;其實她不希望他走,她想要聽到安慰,想要被他擁抱。可她又怕他那魔鬼天使隨時切換的性格。
呆了好長時間緩過來,才發現他沒有為她準備早餐。‘想來是昨晚已經都得到,所有獻殷勤就沒有必要了。’這麼想著,蜷縮在沙發上,打電話請了假。
默默的哭泣到了十點多,鬼使神差的撥了尤許的電話,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接了:“還有什麼事嗎?”
他的語氣判若兩人。
再一次被當做玩物,沒有多少傷心,隻是覺得可悲。什麼都沒說,掛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尤許覺得不放心,立刻就趕了過去。
敲門聲響起,她不想理。
兩三分鍾之後,被暴力開門。
尤許見到她,進來就抱起她往外衝,被狠狠推開,他摔倒,她也狠狠的摔在地上。
尤許沒有起身,就地坐下來:“你沒事啊,嚇死我了。”他的樣子驚慌、恐懼,如釋重負。
她已經回到沙發上:“似乎我該出事。”聲音不死不活的,聽起來非常不好。
“你打電話給我又不說話,我去你醫院得知你沒上班,分明在家又不開門;你現在的狀態,會這樣想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