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蔻乖,不要哭哦!”端木兜兒一怔,伸出小手,環住了後者的腰,輕輕拍打,學著往日裏阿爹的語氣,安慰起來,惹得後者破涕為笑,卻讓旁邊的男子哭笑不得。
顧不得尷尬,對於女兒這段奇怪的描述,男子眉頭緊鎖,急切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那時隨熊二去到潭邊,分開寒潭之水將女兒隔空救出之時,他便意識到在女兒的身上一定發生些了不曾被知曉的神奇事情。
雖說以女兒的體質,即便被凍成冰塊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自熊二一上一下飛行的這一刻鍾內,女兒非但沒有被寒潭凍成冰塊,反倒蜷縮著身子,在一個若隱若現的銀色光繭之中睡得香甜,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那脈絡起伏之中,隱隱有星光入體,想來是這趟寒潭禍事,竟不知引發了什麼異象,讓女兒陰差陽錯之下,竟被引導灌注了大量星力,由一介凡人,跳過了尋真境一重天“觀星”,直接成為了尋真境的二重天“通脈”低階修士,於仙路一途上初窺門徑!
雖說女兒以往便擁有著媲美煉形境修士的天生怪力,真要打起來,與尋常尋真境修士也一般無二,隻是她天生魂力低微,引星力入體較常人要緩慢得多,雖能修煉血脈仙法,卻終究是事倍功半,不然也不會在寒潭邊因一個聚靈決的入門第一式便星力耗盡而暈倒。
雖說夫妻二人早已是合一境的高階修士,離問道境的半仙之體也隻是半步之遙,可修煉之途,若想問鼎仙道大途,外界的助力和引導,總抵不過自身的突破和領悟更加助益。
二人作為巫夢族執掌內外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自不會做那等拔苗助長之事。
而此番天意襲來,讓兜兒一下跳過了那段注定會長達幾年甚至十幾年漫長和痛苦的摸索期,直接成為了低階修士,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壞?
男子搖搖頭,心想,也隻好盡快讓夫人督促女兒加強學習,盡快把以往逃課漏掉的知識,都逐一補上,勤加練習,餘下,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此刻思緒回轉,他聽著女兒描述出來一個又一個或熟悉,或似曾相識,或從未聽過的奇怪的場景,心中心緒難平——這或許能讓我進一步搞明白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綠,藍,紅,黃,褐,白,橙,還有一顆紫星嗎?”
“藍色的星,全部由水構成,內可呼吸,量不足三丈?”
“有熒光之海,四周無邊無際,近之音聲可辨,觸之有畫影而出?妙哉!妙哉!”
“手背上有一顆銀色圓石?還有一彎缺口的銀色月亮?奇怪,奇怪,未曾聽過!”
“紫色之星,周邊方圓百裏空無一物?還會說話?蹊蹺之極!未曾聽過!”
“垣穀?不曾聽過!”
男子眉頭緊鎖,他不僅是端木兜兒的父親端木鐸,更是巫夢族祭酒,不僅要統領全族,更要借助星凝湖之力縱觀天象,為全崇明洲的各國君主、部族首領們預示吉凶,重擔在身。
為此他博覽群書,自接掌部族三百年來,除了部族典藏,他還經常下至凡俗之中,四處尋訪古籍抄閱,更是去到其它仙山洞府,借閱其它修士所藏之書。
可今日所聞之事,實在是匪夷所思,聽女兒的說起,那奇妙之地,竟可能是因為一顆不知來路的銀色圓石所致!
端木鐸再次蹲下身子,看著端木兜兒,嚴肅地抓著她的小手,問道:“那麼,女兒,可以讓阿爹阿娘,看看那顆石頭嗎?”林蔻聽丈夫說完,想來此事蹊蹺,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禍,也瞪大雙眼,緊張地看著女兒。
“兜兒也不知能不能讓它出來,隻是它應該能聽懂我說的話,兜兒試試吧!”看著阿爹阿娘少見的嚴肅麵孔,端木兜兒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端木鐸對林蔻點了點頭,拉起她離開了床邊,給端木兜兒留出了足夠的施法空間。
末了,端木鐸伸手掐了個決,一揮衣袖,並攏雙指於眉間一點,房間各處便鍍上了一層盈盈金光,璀璨卻不刺眼,想來是怕有何意外發生。
端木兜兒盤坐在床上,伸出手在眼前翻轉,愣愣出神。
她記得最初之時的銀光是自右手手背而出,可自己最後出來那詭異之處的時候,卻是把它捧在手心,也不知此刻,它究竟藏在了哪裏。
“石頭星星,石頭星星,阿爹和阿娘都是好人,你可以出來讓兜兒和阿爹阿娘看看嗎?一下下就好了!”看了看床邊的阿爹和阿娘,端木兜兒並攏雙手,做捧水狀放在胸前。
“嗡嗡!”一陣清鳴,端木兜兒掌心上空突然出現了一顆小小的圓形石頭,通身銀光爍爍,卻並不刺眼,此時,屋內突然星力大放,其質其量,就連身為合一境的夫妻二人都感到訝然。
“竟是純粹的月之力!”林蔻主修太陰,對月之力再熟悉不過,她看這股星力中正溫和,並無暴戾之相,於是向丈夫點點頭,示意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