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黃昏的陽光灑向大地,總會映照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如金鑄的一般閃閃發亮,因而此山被稱作遲暮山,而緊靠著遲暮山的那座城池,便稱為遲暮城,遲暮山雖貧瘠卻多金屬,所以遲暮城的人便是以此發家,而城中最大的兩戶人家,一姓池一姓慕,與此地的名字同音,不得不說這是很巧的事。
近日上靈大陸動蕩不安,也間接影響了遲暮城的生意,受損最嚴重的莫過於池家與慕家,當所有人都在唉聲歎氣焦頭爛額的時候,卻有一人與眾不同。
慕霖慎正在後院專心地練劍,寧靜的院落,唯有這刷刷的劍聲,不同於外麵的喧囂。
但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卻是連連搖頭。
三少爺雖生的一副好皮囊,但在這個家中注定是躲在別人的光環下,若他認得清自己肯努力也好,但卻總是想法古怪,讓人無法理解,整天如家養的廢人無異。如今的樣子,也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正當下人們歎息著離開後,一道雄渾有力的腳步聲打破了院落的寧靜。
慕霖慎一見來者,立刻收起劍作揖:“父親。”
“逆子,你還好意思叫我父親!”
“慎兒不明白。”
“不明白?你都多大了,一天到晚地不務正業,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混的風生水起了,而你呢?你現在對這個家業有多少了解?”
“慎兒認為,二姐在經商管家這一塊頗有天賦,有二姐在,慕家應是無虞,而且,不是還有大哥嗎。”
“哼!你二姐雖有商業天賦,但終究是要嫁人的,你大哥雖經商不行,但現在是武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地位直逼你的老爹我,看看他們,我就納悶了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兒子,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
慕霖慎沉默了,他喜好讀書,但在父親眼裏,窮酸多書生,亦是沒出息最後的選擇;他醉心於武學,卻被他們嘲笑資質不如大哥而難成大事,對於他們來說,慕霖慎隻有老老實實地繼承父親的衣缽,能得到一個衣食無憂的工作就不錯了,卻沒有人在意他喜不喜歡這條路。
看到慕霖慎不說話,慕華以為他已有悔改之心,語氣也暫緩了:“收收心,明天就跟著你二姐去鋪子裏打理事物,提前了解了解。”
正當慕華轉身欲走這際,慕霖慎終於鼓起勇氣說道:“父親,慎兒之所以勤奮練劍,其實是為了參加一個月後的武道大會。”
聞言,慕華大怒:“混賬!我原以為你已有悔改之心,卻想不到還是這樣冥頑不靈,你的資質你心裏不清楚嗎?”
“這是慎兒的夢想,還請父親給我一次機會!”
看到慕霖慎堅定的眼神,慕華一甩袖子,說道:“隨你怎麼做吧!”
對於慕華來說,給他一次機會又何妨,打擊一次,估計也就老實了。
但慕霖慎聽到這句話,卻是喜出望外,因為他想不到,慕華會給他一次機會。
慕霖慎急忙說道:“多謝父親!”
“哼!”慕華一甩袖子離開了。
自此,慕霖慎要參加武道大會的的消息便不脛而走,但大多數還是抱持著輕蔑的態度。慕家三少爺的武骨大家是知道的,想通過武道大會根本是癡心妄想,雖然是從小練習,但卻沒多大長進,而且慕霖慎現在已經二十歲了,早已過了最佳的習武年齡,現在再勤奮也於事無補。
慕霖慎並沒有理會外麵的流言蜚語,但他也承認這些流言對他還是有一定影響的,為了找一個清靜地方練習也費了一番心思,但不管到哪裏,總會有人明裏暗裏地挑釁,整個遲暮城除了他慕霖慎,還有不少人也要參加武道大會,有的人是礙於他慕家的名聲不敢造次,但有些可就不一定了。一氣之下,慕霖慎收拾好衣物幹糧,離開了家。
而慕華隻是了解了慕霖慎要去哪裏,並沒有阻止,既然給了這個機會,那就任由他怎麼做了。
慕霖慎背著一包東西轉了半個遲暮城,最後還是在遲暮山上選擇了個隱蔽的地方,遲暮山有許多礦場,想找一個好地方也著實不易,好在是找到一個山洞。
這一日黃昏,慕霖慎一如既往地在練習,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的極長,盡管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但堅定的眼神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太陽漸漸落山,慕霖慎收起劍,回去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青色衣衫,便點起燈來讀書。白天練劍晚上讀書,他的生活總是很充實。
此時,腳下一陣顫抖打斷了慕霖慎的思緒。
慕霖慎愣了愣,以為是錯覺,但接下來更劇烈的顫抖卻讓慕霖慎警覺起來了。
是地震?但整個遲暮城百年來沒有發生過一次地震,不會這麼巧吧?
慕霖慎點起一根火把走出去,他本來還想著可能有人晚上來開礦,但放眼望去,整個遲暮山黑漆漆的,哪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