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整。
天空萬裏無雲,一輪彎月掛在上麵,照亮了整個大地。
軍閥府的大門至裏屋,站著一排拿著槍威武的軍人們,嚴陣以待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有氣勢,門口還有專門檢查來賓們手上的請柬的人。
洛宅和軍閥府的距離很近,洛千穎和洛天雄沒有坐小汽車,反而步行到軍閥府。
一路上不停有人停車向他們打招呼,或者說是向洛天雄打招呼才對,而無一例外都是奉承的話。
臨近軍閥府,洛天雄忽然停了下來,洛千穎正納悶的時候,他語重心長開口:“小穎,父親知道你不喜歡,平時你想做什麼為父都不會阻攔,但這次軍閥府的宴會,望你慎言,舉止言談妥當些,權軍閥的脾氣我們琢磨不透”。
洛千穎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異,仔細打量著眼前年紀不過三十五歲的男人。
正值壯年,他卻用染料掩蓋自己幾乎白完的頭發,操勞的痕跡刻在臉上,是洛天雄怎麼都掩蓋不了的。
別人的孩子十三,十四歲就已經開始學會打理生意了,而原主到現在十七的年紀依舊一事無成,周圍暗地裏嘲笑洛家的人不知道多少。
洛千穎心裏溢滿苦澀,不由地心疼這位父親獨自操勞那麼多年,而她,更沒有權利指責原主對夢想的追逐。
既然她這抹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來到這裏,那就踏踏實實的子承父業,讓所有嘲笑她和洛家的人,顏麵掃地!
完成原主的夢想,對得起死去的原主。
“父親,我會的,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洛天雄心猛地收緊,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打量,他這個“兒子”似乎長大了,身上再也看不到嬌蠻之氣。
兩人不作多談,遞了請柬進軍閥府,隨著帶路的軍人進入廣闊的大廳。
皮質的西洋沙發放置在四周供人休息,鋪著白布的長桌上,放了不少美酒佳肴,正中央花瓶裏的花此時開著正好。
洛千穎還以為這位軍閥剛搬來,最多稍微布置一下,沒想到這裏很多東西一應俱全。
即使她這個不識貨的人也看得出,附近擺放的古董價值不凡呢。
心裏不免有了幾分心思,恐怕這位軍閥,可不是以前曆史上,那種窮的叮當響的軍閥。
“立正,有請軍閥”。
聲音一落,在場人的心眼不禁提到嗓子眼,齊刷刷的往門口望去。
一隻漆黑擦拭十分油亮的軍靴首先出現,墨綠色的軍褲緊緊貼著修長的腿,視線再往上朝那張臉看去,立馬就有不少人轉移了目光。
那滲著寒意嗜血的黑眸,仿佛剛出鞘的利刃般鋒利,即使被看一眼,也讓人心生畏懼,心裏涼透的如十二月寒冬。
洛千穎腦子開始失去思考的能力,並不是被那人非常出色的外表迷住,她是被此人強大的氣場給籠罩著,動彈不得。
這位軍閥手裏到底是沾了多少鮮血,才會擁有這種膽顫心驚的氣勢,洛千穎低著頭,心中出現疑問。
“你們隨意”低沉蘊含冷意的聲音響起。
這四個字一出,壓在人們身上的壓力被收回,他們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
緊張充滿壓迫的氣氛,漸漸緩和起來,三三兩兩的人小心翼翼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