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邈瞪視大怒,拍案而起,指著這兩兄弟叫囂:“誒呀,不服氣是不是?要不要再比劃比劃,我把你們射成篩子!”
“好了好了。這又不是演武場。”方之玉此時體現出了領袖的氣質,輕輕拍拍桌麵,不怒自威,“今次是來奪寶,敵人是龍府。還沒殺敵就窩裏鬥,還有沒有規矩!”
“可他們罵我父親!”杜思邈不服氣,指著那兩兄弟,瞪視方之玉叫嚷。
身旁的李衛扯了扯他的袍擺,他回過臉來,見李衛對他使眼色。立即心領神會。便還不等方之玉發怒,兀自笑道:“罷了罷了,不就是罵我父親麼?我罵得,別人也罵得。不過話說回來,之玉。這麼個怪物有什麼好,怎麼還當寶貝搶?”
他問到了點子上。方之玉本來憋著一口怒氣,也頓時煙消雲散。放鬆了形容,方之玉笑道:“這大妖魔不知熔煉了多少妖獸的冤魂才能聚型,妖力難以想象。更要命的是,它有了實體便能生產,每月產一卵,其效力遠超魄靈丹。若是將它捉住,便可用來培養更強大的妖武者。”
說完這話,方之玉環顧四周,手指輕輕扣動桌麵,似乎在查看有沒有人窺聽,顯然這是極大的秘密。
按理說,這樣妖魔確實是寶貝。但這樣的寶貝,他東濱府怎敢私吞?便是奪到了也應貢獻楚宮。不過從方之玉的神情以及話裏話外的意思,顯然府君是想私吞這寶貝。
楚宮下轄府郡無數,其中最強大的當屬東濱府、崇郡、宣林府。這三大府郡暗中爭雄,奈何在楚宮的牽製下,明麵上還算平衡。但若是有其中一家獲得淩駕其餘兩家的勢力,便可以坐享更大的利益。
至於府君在打什麼算盤,對於在座的諸人來說,都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時近午夜,李衛躺在營帳的地鋪上,頭枕著手臂若有所思。杜思邈端著一個碗拱了進來,跪坐在李衛身邊,“起來喝!”
“你從哪裏搞的?”李衛翻身坐起,看看碗中殷紅的漿液,瞪大眼睛疑惑地望向杜思邈那張白皙俊逸的臉,“人血?”
“嗯!”
“你殺人了?”
“沒。”
“這麼一大碗……”
“你不喝血,哪有力氣屠妖?就算要跑,也要有命跑吧。”
“你知道我從不喝人血。”
“是。你整天喝豬血。那效力幾乎等於零。”
“但我不也……”
“行了行了。”杜思邈擺擺手,不屑地說,“我知道你要說你殺了那麼多獸骸境高手。可也不是你一個人殺的呀。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讓你那幾個兄弟拿住了人家的弱點,見縫插針的把人殺了。可咱們明天要對付的是鬼咆鴞,那不是人,你也拿不住人家的弱點。你不強大一些,咱們倆隻怕要交代在這兒。”
李衛知道杜思邈話裏的意思。但讓他喝人血,他還是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