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伯可有把握?”公儀然帶著幾分不確定。
“我不敢確定,催眠是一種高度受暗示性的狀態。並在知覺、記憶和控製中做出相應的反應……”老人說的風輕雲淡,依舊悠然自得的品茶。
“來生卻是將來發生的不可見的難以預知的,目前無法用常規的方法來檢驗和證明,所以研究前世,成了輪回學說中最龐大的部分,其中以催眠最為被推崇……”
見公儀然眉頭深蹙,何小美就知道她不讚同這個說法,於是弱弱的替她問出來:“唐伯伯,難道還沒有其他更有效的辦法了麼?”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催眠也隻是試試而已。當然,公儀然小姐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提過吧?”
“唐伯伯,是否催眠了以後,就能喚出潛意識?”公儀然冷不提防的突然冒出一句話。
“一般來說,是可以……”
“我想知道我夢中的那女子是誰?為何一直出現在我夢裏?這個行麼?”公儀然躊躇了片刻,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我不知道這個夢魘是不是導致我失眠主要原因……但我一定要弄清楚那個女子到底是誰?”
“我也不敢有萬分的把握能夠順你的意,但我願意試試。”
“那就有勞唐伯伯了……”
漸起漸高的簫聲拉著公儀然進入一個充滿悲傷的世界:淡淡的卻又濃濃的思念。突地,悠長的簫聲拉長,婉轉地揚出那隻屬於著那倆個人的思念,不知何時翻動了莫名心弦。悠悠淡淡間串著流光飛舞,畫麵轉換,忽然拉長拉長,完全浸潤於往昔的回憶與澀澀的思念之中……
依舊是那個深家大院門前的小巷,寬闊的青石板路上,漫天的楊絮舞起,光亮可鑒的路上頓時綴上星星點點的花朵,好似青底的碎花洋布,路旁高高的飛簷張牙舞爪地伸向這方,青灰的牆沉默地站立著,看著蒼生營營碌碌,恍然間,似乎懷著深深的悲憫。一陣風過,拂動屋簷下的鈴鐺,一聲聲悠長散去,如哀傷歎息。
今日的那大宅不似往日夢中的那般沉悶,反而紅綢高掛,上好的桃木門上端正的貼上兩個‘囍’字,就連那駭人的石獅子也係上兩朵大紅綢緞製成的花,顯得也沒有那麼狠戾了。
隨著那大院中傳來的一陣鞭炮聲,門外兩旁都係上紅燈籠的人家都開了門,人們紛紛搬出鞭炮,在門口拆開擺好,三三兩兩的男女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交換各自的消息,孩子們是最喜歡熱鬧的,他們在路上奔跑追逐,拿著棍子竹竿玩騎馬打仗遊戲甜妻不好惹。大家都伸長了腦袋往路的盡頭張望,耳朵隨時捕捉著從不遠的盡頭傳來的動靜。
驀然,的鞭炮一陣比一陣緊,鞭炮聲中,鑼鼓嗩呐喧騰。煙霧彌漫之中,隱隱約約可見一隊聲勢龐大的迎親隊伍緩緩往那大宅靠近。
當那迎親隊伍越來越靠近大宅的時候,花轎所到之處,皆是鞭炮齊鳴。人潮也跟著花轎湧到那大宅門口。
大門口中間帶頭的是一位身著上好綢緞製成藏紅色的長袍馬褂中年男子,頭發用發蠟整齊的打理一絲不苟,隻見他眉眼帶笑,雙手作揖向道賀的人表示感謝,在他兩旁的韻味猶存的兩位女子同樣握著繡帕向眾人道謝,看樣子估計就是這家的主人了。
迎親隊伍在大宅前緩緩停下了轎子,,跟隨而來的兩位花枝招展的媒婆朝那主家的男子做了一個萬福。
約莫鞭炮聲太吵了,隱隱約約聽到是些祝福的言語,那中年男子滿意的笑笑,隨即叫旁邊的隨從掏出了兩個紅包遞給媒婆。
不過片刻,一位身著新郎官喜袍的男子在兩個家仆的攙扶下,似乎有一步沒一步的慢慢往那花轎那裏靠近。
公儀然仔細瞧去,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煙霧縈繞的原因,總是看不清新郎的臉。
似乎有氣無力的踢了那轎門一下,那新郎就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了。媒婆趁此機會嘴巴一張一合,似乎說了什麼吉祥話,隨後才扶著那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小心翼翼的引下轎。
公儀然這才注意到新娘身上暗繡著富貴牡丹的大紅旗袍長至腳麵,綢緞做的繡花鞋上,印繡著也是一束盛開的牡丹圖。
旁邊跟從著的侍女將綢緞做的紅花一頭放在新娘的手裏,另一邊的新郎似乎有些有氣無力的搭在手上。
帶著新娘悠悠的踏過火盆,媒婆又在一旁絮絮叨叨說了些吉祥話,這才讓這對新人緩步靠近大宅。
卻不料意外在快要進門的一刻發生,新郎估計是體力透支還是一旁家仆沒有扶住,出乎意料的竟然倒向新娘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