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的。中州的夜市,依舊如百日一般繁華,來往的行人並不會比白天少。而此時,在中州的一個角落,有一個大宅子,宅子裏一片寧靜。隻是那一扇扇窗,都透著燭火,說明每一間屋子的主人,都還未睡去。
“醫仙,犬兒的傷……”洪良老伯一片焦急的站在原地走來走去,帶動著桌上的燭火也是隨風擺動。
床上,那個叫洪晨的少年早已安然睡去,或許長久以來,他都沒有這般安逸的沉睡了。沒有了痛苦的嘶吼,也使得床前的老人放下了心。
對於洪良老伯的追問,韓醫仙隻是抬起一隻手,示意不要太過大聲,隨後替少年整理好了被子,示意洪老伯出門說話,莫要吵到床上的洪晨。
韓醫仙帶頭走出了門,沒有說一句話,出門之後,隻是望了望那璀璨的星空。
洪良趕忙跟上,走出了洪晨的屋子,並隨手帶上了門,一臉期待的看著韓醫仙道,“服了醫仙開的藥,小兒總算是是安穩些了。”
“這藥物隻是輔助隻用,傷勢的好壞,還全憑公子自己的造化了。”韓醫仙的臉上有一絲愁容,顯然,洪晨的傷實在有些奇特,是他從未見過的。
“那小兒可算是脫離了危險?”洪良老伯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在他看來,隻要孩子能好轉變好,哪怕將來成了一個廢人,他也會全力照顧的。
“好在洪晨他的體質不錯,筋脈也比常人要堅固,這是他能夠好轉的最大保障。”
韓醫仙道,“若是照顧得當,他在半月隻能應當就能恢複個八成。”
雖說就連韓醫仙都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是有了他的這句話,洪良依舊覺得充滿了希望,總算是在緊繃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小兒的病,就多謝韓醫仙出手相助了。醫仙與弟子們隻要有什麼用得到我的,盡管開口便是,你們就安心的住在此處,將其當作自家便是。”
洪良滿心歡喜,感恩再三,方才離開了這裏。
另一處,楊契與袁熙合住的房間。
“老袁,你說你這樣做像話嗎?洪老伯家中有的是房間,你幹嘛要和我擠在這同一個地方啊?”楊契站在床邊緊了緊衣裳,責怪道。
“這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從小到大,從光著屁股玩耍,再到穿一條褲子,睡一張床,你何曾有過怨言?”袁熙大咧咧的一笑,伸手就去拉楊契。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怎麼說呢,唉!”
“是因為韓慧吧……”袁熙話說到一半,隻見楊契轉過了頭,雙眼瞪著自己,佯裝生氣的看著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
半晌,房中爆發出了兩陣放蕩的網笑聲,笑聲傳遍了整個大宅。
“唉,這半夜三更的是誰呀,不好好的睡覺,還打斷我的修煉。”薑河盤腿坐在床上,此時正慢慢的吐出氣息嗔怪著,顯然是被誰打斷了清修。
“定是楊契與袁熙那兩個家夥……”薑濤無奈的走下床,將床子關緊,試圖減少一些噪音,隨後也回到了床中,盤腿坐下。
房中的楊契與袁熙,卻絲毫不知道,他們的行為叨擾到了多少人。
“唉,老楊,我就不明白了,今天你和姬無塵的交手,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看清是誰勝誰負啊?”袁熙湊到了同坐在床上的楊契邊上說道。
“噓!”聽聞袁熙的問題,先前還是十分放鬆的楊契立時提高了警惕,噌的就站了起來,快步的向著房門走去,確保房門已鎖好,再去輕輕的關上了窗。
“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袁熙一臉驚奇。
“你知道我們在最後一擊的時候看見了什麼嗎?”
“你小子,裝什麼神秘啊,不會是看到神仙了吧。”袁熙依舊沒有絲毫察覺到此事的嚴肅,依舊保持著他一貫以來的作風。
“是啊,和看到神仙差不多。”
“什麼?袁熙以為楊契是在開玩笑,可他臉上的那一臉嚴肅,加之剛才的反常行動,分明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不會吧……“袁熙有些難以置信,被楊契驚得險些從床上跌下來。
“知道我看到了誰嗎?”楊契的神識傳音突然在楊契的腦海響起,而楊契,則是用雙眼看著袁熙,充滿了神秘感。
“神識傳音?”袁熙心道,看來接下來楊契要說的,必定是不簡單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這般嚴肅,而袁熙本就是做情報工作的,對於這種情況,自然知道該如何應對。
“那你究竟見到了什麼人?”袁熙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兩位,你都認識,說起來,我們也算是他們的後人了,因為我們稱自己為炎黃子孫。”
“什麼?”袁熙一臉驚訝,但還是努力使自己看起來顯得正常一些。頓了片刻,袁熙才輕輕的開口道,“你說的是炎帝神農氏以及黃帝軒轅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