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很大,但很空曠。四麵平整的牆上沒有任何掛飾,空空的房間角落裏,一個半月形的書桌圍著一架大座椅,高高的椅背對著我,所以我看不清椅子裏是否有人。房間裏涼颼颼的,讓我想起很多電影裏犯罪集團的根據地都是如此般模樣。
“統帥,他到了。”帶我進來的人說道,聲音清冷,更加接近那些電影裏的現場氣氛。我回頭看辦公室的門,還好沒關。如果情況劇變,我先一劍削了這雕相男人然後以雯丫頭在後麵追似的速度向外跑。
椅子慢慢轉過來,我看到一個很瘦小的老頭兒坐在椅子裏,正在看手中的電子書。”他頭也不抬,說道:“坐。”如果沒看見他本人,我一聽這聲音肯定會聯想聲音的主人是一個魁梧的漢子。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真理啊。我手掌拍在一起,卻沒擊出多大聲響。我飛快的瞄瞄周圍,他讓我坐,坐哪呢?不至於坐地上吧?但出於所謂的禮貌,我刻板的笑笑說道:“不坐了,謝謝。”
“你好,我是天空統帥。”他說。
雖然今天沒吃什麼東西,但我覺得吃驚都吃飽了。他就是傳說中的天空統帥?我愕然,這麼瘦小的老頭兒還能指揮天空軍團征戰?這就是社會的不公平之處啊,你看看小天多棒,再看看我,可惜像我們這樣的人才卻還在社會的最底層整天感歎來感歎去的。
房間內又恢複了陰森恐怖的氣氛,為了緩解氣氛,我說道:“您就是天空統帥啊?”但馬上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欠揍,於是趕忙改口,表現出特激動的神情說道:“啊,您是天空統帥?我見到天空統帥了?這是真的嗎?”
喊了幾句沒得到任何回應。再看看雕相男人,他就跟沒聽見我在說話似的,之前怎樣現在還怎樣。我收回滿臉刻意擠出的笑,學那男人一樣拌雕像。
統帥終於又醞釀出了一句話,你不想知道剛才那……
他還沒說完我就喊了出來,“想,當然想了。”氣氛再次變得尷尬,突然發覺自己太過於誇張了,還沒聽清楚想什麼呢。
統帥笑笑,笑得皺紋擠在一起,看上去還算隨和。他說道:“果然跟你爸爸小時候一個樣。對於剛才那場考試,你有什麼想法?”
我沒聽錯吧,他認識我爸?而且他還想聽我的想法!這真是破天荒頭一招啊,從前還沒有過上了三十歲的人主動要求聽我的想法。”看來統帥並不像我爸那樣個人主義嚴重超常,認為小孩子說的話都是童話,而像我這般年齡的說的都是廢話。”我抑製著塊要溢出的興奮感說道:“我開始還真不知道那是考試。”並且那時候我想的是監考老師遲到,等考試完了我一定找地方投訴他。”
他說道:“不隻是一場考試,而是兩場。”
我的興奮感全體叛變為恐懼感,我說道:“什麼,還有一場?”
他搖頭,說道:“已經考過了。”作為軍人一定要有超常的忍耐能力,所以遲遲沒有考官到達這是第一場考試。四分之三的孩子在這一輪考試把自己給淘汰了。”最後離開的那幾個孩子我很替他們感到可惜,因為隻要他們再堅持多等一分鍾,甚至半分鍾就能通過第一關考試。第二關考試就是人機大戰了,你們表現不錯。”
可是,好多人受傷或者死去了啊。
他說話時始終笑咪咪的。他說道:“機器人所用的槍和我們事先藏在沙發下的槍都是微電波槍,被槍的光束擊中後會造成暫時的軀體局部麻痹或者大腦休眠,但對身體無害。但我們考試的重點不是看你們是否能打退機器人部隊,因為你們都還不是正式軍人,做到這點需要一定的難度。我們考的是你們對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綜合戰鬥能力和配合能力。並不是所有沒有躺下的人就過關,同樣也並不是躺下的人就視為不及格。有的人雖然打倒了很多機器人,但在監控器中我看到他手中的武器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並且利用別人的身體做掩體。這樣的人是不配進入天空軍校的。但有一些孩子拉著朋友甚至是不認識的人一起隱避,我對他們表示滿意。也有一些孩子把自己僅有的槍交給其他沒有槍的人而自己用肉體去和機器人搏鬥,雖然他們不堪一擊,但我給他們打了高分。”
我點點頭,那麼小天一定是最高分。我說道:“可是壞了很多機器人。”
他說道:“被微電波槍擊中的機器人會自動激活休眠程序而停止運動,所以並不是損壞。”但是,被你幹掉的那些機器人,恐怕我們隻得運到你家麻煩你爸修理了。如果他不願意幫忙,我就隻好下令直接把它們運到軍用回收站重新換零件組裝了。”
我笑了,這小老頭,還有幾根幽默神經。我突然想起什麼,然後問,“您認識我爸?
“認識。”他是我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