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我隻會像個傻逼一樣的站在這兒跟你放空炮?”李天畤冷冷的盯著龐榮,“還是認為你人多槍多就敢肆無忌憚?”
“你,你小子夠毒!“龐榮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指著李天畤咆哮,”不要以為弄來個槍手就能製住老子,在福山這麼多年,誰也不是嚇大的。你不是想在福山立足麼?告訴你,今天的事兒不管怎麼了,老子都讓你永無寧日。“
此時的龐榮其實已心生懼意,但絕不認為僅憑一個槍手再加眼前的三個毛人就能在自己的院子裏翻盤,而且身邊的關童和丁蠻子也都不是吃素的。
但要緊的是自己的老命不能有閃失,裕興的人個個是亡命之徒,而後麵那個該死的狙擊手更加難弄。龐榮真後悔自己非要托大坐在這裏裝逼,萬一混戰起來,子彈可是不長眼的,當務之急是佯裝強橫,唆使丁蠻子打頭陣,再找機會暫時避一避。
“那我倒要領教一二。“李天畤訝然失笑,老流氓話說的雖然硬氣,但明顯底氣不足,看來要想製住此人,必先嚇破其膽。
他的話音剛落,身形便急速倒退,翻手就扣住了守院門口的一名壯漢的手腕。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壯漢就是一聲極為痛苦的嘶吼,緊接著手中的砍刀咣當落地,也不知道李天畤用了什麼手段,壯漢已經軟綿綿的跪在地上。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這身法太快了,以至於很多人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大漢就著了道。就連自視甚高的丁蠻子此刻也大為動容,眼角的肌肉不停的突突著。
周圍的馬仔們再次呱噪起來,但雷聲大,雨點小,沒人敢有實質性的動作,包括幾個拿著手槍的凶漢,看著對麵殺氣逼人的遊士龍和張文二人,氣勢立刻矮了三分,總覺得自己拿的不是槍,而是個鐵塊。
仿佛是為了讓眾人看得更清楚些,李天畤並未停下步伐,身影晃動之中,又製住了旁邊另一名壯漢。
這回動作簡潔明快,扣腕、推肘、拗臂、發力下壓,每一步都清晰無比,卻又快如閃電。哢嚓一聲,壯漢同樣一聲慘呼,半跪在地上痛苦不堪,一條臂膀耷拉著就像軟麵條,其間連半分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有了此前兩個榜樣,周圍的馬仔立刻四散開來,生拍成為第三個。但也有不信邪的凶悍之輩,趁亂就要抬手打冷槍,但動作僅僅完成了三分之二,就聽見“呯“的一聲槍響,凶徒立時慘呼著栽倒在地。
這聲槍響讓正在躁動的院落頓時安靜下來,龐榮的驚駭更是無以複加,場中隻有他、關童和丁蠻子等少數幾人才能準確的覺察出此聲槍響並非來自身後的洋樓,而是院落東側遠在二百米開外的幾顆大樹上。
這個發現非同小可,龐榮的大半個膽子立刻給嚇沒了,慌亂之下,他無法預料裕興到底來了多少人,這顯然與之前馬仔探來的消息嚴重不符,這幫子人裏麵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狙擊手?
一時間,龐榮感覺危險來自四麵八方,黑漆漆的夜空仿佛到處都有槍口在對著自己,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往後縮,而一直沉默著的關童已經退到了龐榮身邊,低聲道,“老龐,往假山那邊去,我來擋著。“
“嗯,你小心。讓那個姓丁的先上。”龐榮低聲回應,然後扭頭大喊道:“關燈!”便腳下加快速度,刺溜一下便鑽進了人堆中。
隨著哢噠一聲輕響,四周的燈光齊滅,院內立時漆黑一片。由於一明一暗的強烈反差,在場的大多數人產生了短暫的視覺盲點,一時間手足無措。
但也隻是短短的兩秒鍾,便有“呯,呯……呯”的數聲槍響,無法分辨是走火還是有人趁亂施為,總之院內頓時大亂,一時間到處都人影晃動,四處亂竄的、大喊大叫的、還有聰明者衝出院門奪路而逃的。
隻有少數能力出眾者乘亂求變,比如丁蠻子在燈滅的一刹那就揪住了一個倒黴的馬仔擋在了自己身後,做了人肉護盾;而遊士龍直接撲向了關童,張文則始終盯著丁蠻子,在其出手製住馬仔的同時,幾個箭步就衝到了對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