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話音剛落,李天畤便如同一股狂風般的衝了上去,正對麵的許文瞳孔微縮,立刻收起了一切輕慢之意。
二人的打鬥自一開始就出乎多數人的意料,幾乎沒有任何花哨動作和前期試探,一接觸就是狂風暴雨般的對攻,四肢格擋、招架的聲音如同爆豆一般劈裏啪啦。
李天畤快,許文更快,二人步伐移動的速度稱得上是眼花繚亂。很快,場地中央對攻雙方的身軀就變得模糊,那是一種快到極致的錯覺,令觀者窒息。
“嘭,嘭嘭,呯,嘭,呯嘭嘭……”一連串的肉體遭受重擊的聲響不絕於耳,場中的兩個人影乍然分開,場館內的一切就像是剛剛承受過重壓,又驟然消弭於無形一般,令人說不出的難受。
兩人還像交戰之前那樣站立不動,不同的是短短幾分鍾內便已傷痕累累。李天畤鼻血長流,左眼眶也有些許撕裂,右腿控製不住的顫抖;而許文看上去更慘,兩個眼窩一片烏紫,上嘴唇被打得翻卷開來,左邊額頭上一個大口子,鮮血糊滿了半個臉頰。
“有滋有味,再來!”許文大口的喘著粗氣,忽然一抹臉頰的鮮血,拔腿又衝了過來。李天畤冷哼一聲,上身微微前傾,像獵豹一般迎戰敵手。
此番二度交手又讓眾人大跌眼鏡,雙方的動作仍然快的令人咂舌,但倆人就似約好了一般,完全不躲不避,呯呯嘭嘭之間,二人的身體不知道挨了對方多少拳腳,等倆人的再次分開時,都已搖搖晃晃。
這次的對攻,時間更短,至多分把鍾,二人便耗盡了體力,連身體的平衡都難以控製,但仍然倔強的對視,誰也不肯先於對手倒下。
李天畤的右腿抖得更厲害了,雙眼幾乎被汗水和鮮血糊住,隻能睜開一條縫隙,身上遍布青紫,根本無法區分是拳打的還是腳踹的;許文也很悲催,臉上畫的像關公,五官中僅能分辨的眼眶也由烏紫變得青腫,額頭正中央又開了一道口子,非常結實的作訓服被撕得像麻袋片兒一般。
“尼瑪的,有意的吧?幹嘛老打我的眼眶?”許文緩過氣兒來的第一句話差點把觀戰的眾人雷倒。
“你他媽總踹我右腿,你還有理了?”李天畤的回應同樣不靠譜。
“少廢話,還打不打?”
“奉陪到底!”
“靠!”
“你大爺的!”
兩人一通嘴巴快活後,又像醉漢一般搖搖晃晃的衝撞到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腳的已經完全沒有了章法,到最後抱成了一團。
眾人再也無法看下去了,紛紛上前將二人分開,此時的許文已經脫力,躺在地上隻顧呼呼的喘氣,身體則根本無法移動分毫。而李天畤雖未脫力,但雙目有些發直,左側太陽穴挨了一記重拳,視線有些輕微的模糊,也是癱在地上難以挪動。二人幾乎是半斤對八兩,誰也沒討到便宜。
“鄭……旭來,今天就到這兒了,帶陶猛去基地醫院。”大家正在手忙腳亂時,躺在地上的許文突然發話,腦子比在場的眾人都清醒。
“那你也一塊兒去。”鄭旭來很怕看到許文的魚眼泡子。
“廢什麼話,趕緊。”
“那個,武組長,今天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實在……心裏有些不痛快,要要把它擺在明處……”
“許組長,你不要多說話,先去醫院,其他的事兒明天再說。”武放的心裏五味陳雜,是非曲折他自有一杆秤,也正是因為他的輕率才造成了潘文軍的離去,許文雖然做的過火,但方向沒錯,他認了。
“那個,李天疇,我……很久沒有打過這麼痛快的架了,什麼時候再來一次?”躺著的許文格外話多,像突然轉了性一般記掛這個,關心那個。
“滾……滾你的吧!打過了,你也沒給我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