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顏微一愣,好半會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見她已然走遠,忙追了上去。
進去裏麵兩個人出於好奇,便在這花滿樓閣樓內閑逛了起來,這時候離開賽還有段時間。
閣樓的構造別致,景致宜人,幾個穿著薄紗抹胸的姑娘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皆是一臉嬌羞的掩了臉麵。
曉是她們這種煙花之地的青樓女子,見識過了各種各樣的人物,也不由得為這兩個年輕俊美的翩翩公子羞紅了臉。
敏毓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興奮,捂著嘴低低地笑道:“真好玩。”
雪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低聲道:“你又不是真的男人,哪裏覺得好玩?”
敏毓也不覺得惱,笑了笑道:“顏嫂嫂,我們玩點別的吧!”
“嗯?”她一怔,隻覺得心裏有些發毛,總感覺敏毓接下來的話會刺激到她。
果然,隻聽她道:“顏嫂嫂,你去競選花魁吧!一定更好玩。”
雪顏抽搐,忍不住敲了她一記。“你想得美!”
見她不樂意,敏毓也不再堅持,捂住被敲的額頭痛得呲牙咧嘴了起來。“痛,痛。”
雪顏收起拳頭,腳步朝前走去。
花滿樓內,賓客如織。雲逸寒和顧青已經找好了位置坐下,等了許久不見他們進來。不由道:“顧青,你出去看看程弟他們是否還在!”
顧青應了一聲。
又聽他道:“帶上銀票。”
顧青點頭拿了銀票轉身離開了。顧青心裏清楚主子是在擔心那個人,他是怕他進不來嚒?他實在很想不通,主子這人話向來不多,但是和這個叫張程的人卻很是投緣。總有點酒逢遇知己,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出去外麵,並沒有見到那兩個人。顧青心裏納悶,心想他們這時候該是進去了吧!捏著手中的銀票又折了回去。
雪顏和敏毓兩人四處閑逛著,忽然聽到前麵廂房裏傳出了隱隱的哭泣聲和女人的說話聲。
剛經過那廂房門口,門卻是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打扮並不像青樓女子的姑娘出現在那裏,看到她們,臉色微微一僵。
雪顏和敏毓兩人亦是一怔,隻見那姑娘鵝蛋臉,一雙漂亮的杏眸圓睜。不是今天救了她們的蘇影是誰。
蘇影率先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身為女子,蘇影其實早就看出了雪顏女兒身的身份。如今見她們出現在這裏倒覺得有些奇怪!
敏毓開心地說道:“我們是來看今晚的花魁比賽的。你呢?”
蘇影點頭,笑了笑道:“我是來這裏送胭脂的。”
裏麵隱隱還傳出女子的抽泣聲,敏毓不由朝裏處望去。“蘇姐姐,那人怎麼了?”
蘇影朝裏麵的人看了一眼,麵帶猶豫。歎了口氣道:“她是我的一個好姐妹,昨天才來這裏的。她爹好賭,把錢都輸光了,便把她賣到了這裏。我想幫她,可是我的錢不夠,嬤嬤不肯放人。”
“要多少?”雪顏禁不住問道。不知為何聽到那女子的遭遇她竟覺得心酸。曾經的自己也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呢!
那時的她還是個藝術在校生,父親因賭欠了一屁股的債,那時候自己差點就被他的那些債主抓去那種地方。最後還是同學報了警,她才逃過了一劫。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牽引著她,她要救這個女孩。或許在那個女孩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吧!那時候她心裏的那種恐懼和驚慌,到現在依然清晰的記得。
“一千兩......就算我賣一輩子的胭脂,也很難掙到那麼多吧!”蘇影低了頭,眸中有了濕意。
蘇影的祖輩一直是做胭脂水粉生意。製作胭脂的技術工藝在蘇家向來隻傳嫡係,蘇影是庶出所以根本就沒又資格學習。她隻有在家人製作的過程中偷偷看上一眼,然後記在心裏。
蘇影的記性好加上天賦極高,有時候會從家裏偷一些材料,自己偷偷躲起來煉製,久而久之,蘇影的胭脂做的甚至比蘇家長輩都要好、要細膩。
她把自己製作的胭脂偷偷拿到市集上去賣,後來被花滿樓的老鴇一眼相中,於是便將花滿樓姑娘的生意都包給了她做。
起初她隻能在蘇家偷一點材料,漸漸地她便有了錢自己買,不再靠蘇家。
雪顏知道一千兩現在對她們來說實在是不小的數目,老鴇想借今晚的花魁比賽想把那女孩賣出更高的價錢吧?老鴇是不會做什麼賠本的買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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