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麵色一怒，揚起手狠狠地朝她的臉上摑去。“我偏就要以多欺少你又怎麼樣？”
“啪啦！”一聲，下手想必極為狠辣。啟兒咬緊了唇，眼裏有淚在翻滾，但卻強忍著沒有掉下來。她不哭，不能讓小姐丟臉。
那蘭妃一句話也沒說，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那神色仿佛麵對的是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啪啪！”
又是一聲悶響，這下較先前更重。那叫瑪雅的侍女冷哼一聲。“叫你掘，叫你掘！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冰冷的液體從嘴角邊流出，啟兒死死地瞪向瑪雅。
“怕了嗎？若是怕了就求我饒了你啊！哦？對了，你那個什麼人怎麼不來救你？虧你還幫了她，這下跑得連影都沒了！哈哈哈！”尖銳刺耳的笑聲傳入耳中。
啟兒一口血水吐在了她的臉上。“我呸！”她是小姐親手調教出來的丫鬟，小姐是個驕傲的人她怎麼會讓小姐丟臉。
瑪雅不曾料到她會這般，麵目扭曲，一發狠揚揚起手狠狠地摑下。“不自量力！”
啟兒緊緊地閉上眼，沒有預期的疼痛。
手被人在半空中攔截了下來。“誰不自量力？”聲音冷冷的，仿佛千年不化的冰。
小姐？她怎麼回來了？頃刻間，啟兒早已淚濕了麵。“小姐......你為什麼要回來？”她不去救老爺了嗎？為什麼要折回來救她？
瑪雅驚愕地凝著眼前這個將她的手腕緊緊抓住的女子。她是佟妃？手腕一痛，卻是教那人往後一翻。她痛得呲目，額頭沁出了絲絲冷汗。她想，要是再往後一點她這隻手怕是廢了！
“放開她！”一字一句，冷凝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雪顏握住了瑪雅的手，目光卻凝向其餘的幾名將啟兒壓住的侍女。
淚水模糊了視線，啟兒雖然看不清小姐此刻的模樣，但她知道小姐似乎變得不一樣了！是因為老爺嗎？還是？
手接著往後掰了一下，瑪雅忍不住痛呼一聲。“放開我......我便讓她們放......了她!”手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的牙齒骨骼也咯咯地響著。
雪顏心中冷笑，冷凝著她道：“放——是不放？”手又往後伸了一點。
瑪雅一時沒忍住。“放，都放了。”
幾名侍女聽她一喊立刻便鬆了手。
雪顏狠狠地將瑪雅摔開。轉身扶住了啟兒。啟兒朝她綻出了一抹笑，她的嘴角還殘留著血絲，兩邊的臉頰高高的腫起。看著她那副狼狽的模樣，心莫名的疼。
她依稀記得初見啟兒的時候，她臉上怯怯的模樣，連說話時也不敢抬頭。如今的啟兒早已不同往昔。她變得勇敢，變得堅強。
她說：小姐，這輩子我都跟著你。
那時她隻是笑，捏捏她的臉。“誰要你跟？”
淚，在眼中翻滾。雪顏仰頭看天，有誰說過那麼一句話，若是想哭就抬頭看看天吧！
好幾次難過得想要落淚的時候，她便仰望天空，把所有的淚水都收集回去。可是，心裏。很難過，也很壓抑！
那種感覺，她一點也不喜歡！
啟兒抬手擦去了她眼角一滴未及收回的淚。“小姐不哭了，啟兒沒事！”
雪顏鼻子微酸，忍不住敲了她一記。“臭啟兒，是你在哭把我帶的！”
啟兒沒想到小姐還有這栽贓嫁禍的本事！破涕為笑！忍不住又想起了老爺。麵色沉了下來。
那廂，一主四仆冷凝著她們。雪顏這才抬起頭朝她們望去。秀眉一揚，揚起了一絲好看的弧，像一彎月。“蘭妃？”
似問非問。木琅伊輕輕一笑。點頭。“正是！佟妃娘娘？”
她們算是第一次打招呼了，卻是以這種見麵方式。兩個模樣肖似的人，皆凝著對方！
這個女人似乎並不簡單！雪顏心中冷凝，隻一笑道：“不好意思，剛才得罪了！”
“哦？應該說是妹妹開罪了姐姐才是。是妹妹教導無方，還請姐姐見諒！”
一句話，雪顏再也找不出任何反駁的餘地。“既然如此，蘭妃就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婢女吧！”省得又像瘋狗一樣跑出來亂咬人。
木琅伊眉色一沉。道：“謝謝姐姐指點！”
雪顏也不再和她囉唆，拉了啟兒就走。
這一切早在她折回握住那瑪雅的手時便已盡數落入那人的眼中，一雙幽深的眸緊緊地霍住那名女子的手，漸漸的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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