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自己不合邏輯攻擊的麥克羅喬伊先是抬刀格擋,而隨後他則用一記側踢將自己打退:
被看穿了嗎?就在自己用加速能力中斷動作的那刻,他也做好了準備。所以一向主動的他並沒嚐試反擊,而是等待自己的出招破綻。
後退多步的朔月忽然發現,過多使用能力會令男子更好的熟悉自己。而從沒發動過能力的他則在等待時機厚積薄發,將自己一擊打倒。
果然是直人的徒弟啊……
幡然醒悟的朔月站直了身子,將手中陽炎高高舉起,她意識到勝負會在下個回合被揭曉。
——
每每彈動線絲,那數以百計的尖銳冰錐都會如暴風驟雨般朝司馬如風襲來。平心而論這並不是什麼極具威脅的攻擊,可僅有不足半徑一米立足地的司馬如風卻無法采取閃避措施,隻能略顯笨重的以格擋來應對。
進攻的同時不忘移動,利用線絲向上移動的男子已遠遠離開了司馬如風的攻擊範圍。而仔細觀察一番,司馬如風竟沒發現任何能設置線絲的地方。通常鋼絲都會分別係在某些物質上,可司馬如風那灰白一片的視野卻沒有能支持男子那麼做的東西。空空如也的左右兩側盡是些矮小的墓碑,完全就沒法支持他的當前高度。
既然司馬如風都無法尋覓到線絲的源頭,那要想預判冰錐的攻擊方向也會隨之變得棘手和困難。
“啊啊啊!煩死了!”不願繼續思考的司馬如風小退一步並後仰身體,隨之撩起巨劍,司馬如風索性鬆將手鬆開,“死下來吧你!”
高速旋轉的巨劍如回力鏢般朝男子飛去,明知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行為。可如不這麼做的話,司馬如風勢必會被他壓製至死。看著那本為通紅的劍刃逐漸暗淡,一種不祥的預感驟然迎上心頭。
“哎……?”
僅保持了短暫幾秒旋轉的巨劍因重量問題而偏離了司馬如風所預定的軌跡。之後,這大家夥竟在劃出了一條優雅曲線後從男子另邊筆直墜下,並深深插在了離安全地帶老遠的地方。
“不了個是吧!!!”
完全忽略了巨劍的大小、重量以及拋擲應有曲度的司馬如風竟把它當做了投擲飛刀。不過此時就算再為後悔也無濟於事了,男子已抬起右臂並做出了一個下揮的動作……
啪!再次投出的長槍雖被男子當即擋下,可他也因此忽視了司馬如風反手扔出的投擲飛刀。這是現在司馬如風所僅存的一把,特意把其藏在袖口裏的司馬如風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之前的巨劍投擲看似無用,可司馬如風卻能以此確定線絲並不在男子的左右兩側,而是在他前後的位置上。也正因如此,他才從未在線絲上動彈過,就是生怕暴露這點。而司馬如風緊接投擲出的飛刀正是瞄準了他的正前方……
乓嗒!
不知為何,線絲崩裂的聲竟在此時顯得尤為悅耳。恭候他下落多時的司馬如風果斷前衝,並將之前的所有怨氣都灌注於衝刺所帶起的腹拳上。
“咳……”
失重狀態的男子固然無法防禦,挨下了司馬如風全力一拳的他不免陷入呆愣。快速提起左手,如同密雨般的刺拳連擊接踵而至於他的胸口、下巴以及側腹處。當他意識有所恢複並準備後退之時,司馬如風的右勾拳卻已招呼在了他的臉頰上。
“倒下吧!”
啪!!用力蹬踏地麵以鏟起灰塵,就在男子即將失衡倒下的一瞬,爆發了所有力量的左直拳在毫無修飾及偏斜的情況下命中於其正臉。雖沒骨骼折裂或牙齒斷落之聲,可司馬如風卻清晰的聽到了崩碎之因。繼而將餘力用盡,男子也隨之重倒在地上。
“呼……”
待揚起的灰塵逐漸飄散而開時,司馬如風也隨之長歎一氣:
好像贏了呢……
全身都酸脹不已的司馬如風緩緩鬆開了緊握許久的雙手,四肢疲軟不堪的司馬如風難以保持站立,習慣性的後仰身體卻因此倒地。仰望那永遠陰霾的天空,司馬如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人的記憶有那麼多,為什麼要選在這鬼地方呢?”
如果他所具象化的是另個複雜且廣闊的場景,那現在被打倒的人就應該是司馬如風了吧。
“這可不是司馬如風所能選擇的。”平淡敘述的同時艱難起身,步履蹣跚的他朝著司馬如風巨劍處緩步走去,“這是藏匿於司馬如風潛意識中的場景,也是司馬如風所無法遺忘的地方。”
墓地,隻屬逝者的居所。無論生前是如何輝煌亦悲慘,一旦掙脫皮囊的束縛,人都會住進這悲傷之地。或許,對他人微不足道的某墓碑上所銘刻的是男子的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