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了吧。”緩緩放下那緊握武器的左手,注視著前方的牧師微微鬆了口氣,“這樣一來的話,他就能通往罪核之塔了吧。”
麵帶微笑的真實輕輕晃動腦袋,也於此否定了納克薩瑪斯的看法:
“那個笨蛋可是不會放仍無辜者受傷的。所以,在進入罪核之塔前,他一定會全力化解城市裏所發生的災難。”
盡管彼此的記憶仍在相互交彙,盡管對司馬如風的印象有所不同,可最終,她們還是得出了這個完全相同的結論。
“真實姐姐還真是相信司馬如風呢。”撅起嘴的菲林蒂娜以肩膀聳動著納克薩瑪斯背脊,而待他轉過身後,菲林蒂娜則用力捏住了納克薩瑪斯的臉,“要不是真實姐姐偷偷拜托司馬如風過來,司馬如風可能到現在還在做偵查工作呢!壞蛋納克薩瑪斯真是一點都不相信人家呢!哼!!”
“哇啊啊!快鬆手,笨蛋!現在還沒安全呢!”
試圖躲閃的納克薩瑪斯卻被菲林蒂娜整的更慘,兩頰通紅的隻得舉手認輸。
“嗬嗬,你們關係真是好呢。”
似曾相識的場麵與視野中的一切逐漸重疊。驟然籠罩全身的暈眩感似乎要將自己拖入記憶的最深層,令自己墜入其中並隨之沉溺。往昔的溫馨記憶正在悄然作祟,壓抑心底的情感越為強烈,自己也就越加無法正視他……
緩緩張嘴的真實將食指放於口中,悄然用力咬下,錐狀的牙齒隨之刺破皮膚。可無論自己如何用力擠壓手指,血液都無法從那創口中溢出。
“糟糕……”
恐慌無比的真實想要轉身逃跑,可一旦離開這的話,她就會完全失控,繼而成為一個渴望吮吸鮮血的怪物。不具生命的軀體中蘊含著兩股無法消去的思念,若強烈的思念能創造奇跡的話,那代價便是要去吸食鮮血。
不能,絕對不能再……
即便反複告誡自己不能這麼做,可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自顧自朝菲林蒂娜所在的方向走去。
“終於支撐到極限了嗎?”轉過身的納克薩瑪斯冷冷注視著自己,“得到什麼的同時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特別是死而複生者所要支付的代價……”
環抱雙臂的真實試圖自控,可顫抖不已的身軀還是一如既往前行著。
“這裏有很多屍體,趁著他們的血液還沒凝固前快動手吧。”
踢踹腳邊屍體的納克薩瑪斯側過了身子,而菲林蒂娜也因害怕而不自覺退到了納克薩瑪斯的身後。
“代價……嗎?”
蹲在屍體旁邊的真實露出了極為複雜的眼神,緩緩抬起士兵的手臂卻遲遲無法下手:
一旦將他人的血液吸入,自己也會因此變得無比汙穢和肮髒。
“司馬如風做不到……”
放下抬起的手,無力的手臂重重砸在地麵上並濺起一陣水花。閉上雙眼,真實隻覺得意識和理性正離自己越來越遠。可就在自己即將倒下的一瞬,蘊藏意識之中的另個聲音卻驟然回蕩腦海:
“真實小姐不是為了變成怪物才複活的吧……如果因為放棄吸食鮮血而變成怪物的話,那司馬如風先生一定會傷心欲絕的吧。真實小姐不會想看到他悲傷痛苦的樣子吧……”
正因對還對那個人留有思念,正因為對這個世界有所留念,所以自己才會存在在這吧?要是在這退縮了的話,那他也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好想見到你啊,司馬如風……”
彙聚的思念形成了堅定決意,輕輕咬下士兵的手臂。當那凝固了的黏稠血液滲過牙縫,並隨之湧入口腔之時。名為真實的存在也逐漸模糊了起來,而那與想念之人會麵的資格更是瞬時不見了。
“無論司馬如風們是否能拯救或者幫助他們,但最起碼,司馬如風們不應該讓他們……不,應該是阻止其他人變得像司馬如風們一樣。”
隻能遙遠的守望自己所珍愛的人,卻永遠無法與其靠近,這就是自己和優所付出的昂貴代價。
“謝謝你,優。如果不是你的話,司馬如風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其實道謝的自己更應該對她致以歉意……紅色頭發的女子不但容忍了自己的任性,還接納了自己的存在。
“那也隻是一種自私而已。司馬如風也有人放心不下……那個從小起就讓司馬如風擔心不已的孩子。”
“那就一起去確認下吧!”雙手緊握的真實形如祈願,“確認下司馬如風們所思念的人是否仍在勇往直前。”
從握緊日本刀的那刻起,黑月千葉便決定要將所有的責任獨自肩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