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擺著一隻牛,那牛是銅的,下麵擺著一個燒器,一個人被帶進來,那是我的父親,我當時就蒙了。
我想喊,可是水姑告訴過我,不要喊,不要出聲,不要流淚。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父親被送進了銅牛裏,然後關上那個開口,火器點上了,我一下就明白了。
這是刑罰,我剛要衝過去,水姑竟然衝進來了,拉著我出去了。
“你在這兒呆著。”
水姑不讓我進,我聽到了父親的慘叫聲。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父親是好人,他是一個好人,從來沒有幹這壞事。”
“是呀,他是一個好人,可是你有罪,這是為你換罪,免了你的罪,不然你以為會還會在這兒活著嗎?”
水姑的話讓我傻在那兒,是,我有罪,在典獄裏,有意無意的,殺過人,犯過錯,還有那蒙皮棺。
“那是我的罪,我受,我來受。”
父親的慘叫聲,不不絕於耳。
“好了。”
水姑拉著我出去,沒有想到,水姑竟然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回到辦公室,我無法平靜。
“你父親已經死了,是他在冥為你換罪,他願意,每一個父母都是願意這樣做的。”
“我可以不讓他為我受罪嗎?”
“不行,這是冥事。”
“冥師可以辦到嗎?”
水姑搖頭。
“那是陽間的冥師,不理陰事。”
我閉上了眼睛,父親的慘叫聲還在耳邊響著。
“好了,沒事了,你好好的休息,明天依然是這個時間,我還來。”
水姑走了。
我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我這是造孽呀!父母生我養我,死了之後,我還讓他受罪。
這種折磨都不如讓我死。
這一夜,我沒辦法平靜下來,一直到天亮,我才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郭弘毅在門口站著。
“進來,有事嗎?”
郭弘毅進來。
“今天要去一層的另一個房間。”
“滾。”
那下麵我是實在不想去了。
“典獄長今天不想去,就算了。”
郭弘毅走了,我要酒要菜,就想喝酒,把王浩叫來。
喝酒的時候,想到父親的慘叫聲,眼淚就流出來了。
“秋林大哥,怎麼了?”
“沒事,沒事。”
“王浩,你來這兒了,告訴我,天相有沒有變化?”
王浩看了我半天才說。
“秋林大哥,其實,早就有變化了,我一直沒有敢跟你說,因為,我覺得那是不可破的天相。”
我看著王浩,這兔崽子竟然沒有跟我說。
“什麼天相?”
“典獄上空那天形成了龍形,龍出現後,烏雲過來,把龍蓋住了,這是邪氣入侵,而且久久沒有過去,烏雲散去,龍不見了。”
“什麼意思?”
“性命之憂。”
“我不相信這個,喝酒。”
其實,我是相信的,此刻死活的我都不覺得害怕了,也不覺得疼了,深疼之後,似乎這都不是疼了。
如果切掉了你的胳膊,這種疼經曆之後,再砍掉你的一隻手指頭,疼嗎?疼,但是你可以忍受這種疼,如果沒有經過砍臂之疼,那麼這種疼你是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