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出去了,想起那年,鄭積鈺,似乎我從來沒有贏過他。
那年,鄭積鈺突然就消失了,八歲的那年,這個不愛說話的人,消失了,讓我想了很久。
鄭積鈺的家人找了一年多,依然沒有找到他,這件事一直就在我心裏,怎麼會突然就消失了。
那就是丟了孩子。
我沒有想到的是,晚上,我想回家,把媚媚叫回來,問她一些事情,我換上衣服要走的時候,一個人推門就進來了。
我很惱火,門衛的獄卒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呢?
電話響了。
“獄長,一個人要見你,說跟你是朋友,我讓他進去了,這邊有點事,沒能送過去。”
我掛了電話,看著這個自稱是我朋友的人,看著麵熟,但是我是實在想不起來了。
突然,這個男人把手抬起來,我激靈一下,馬上就摸槍。
這個男人擺了一個姿勢,那是彈彈珠的姿勢,那個姿勢特別,我記得,那是鄭積鈺彈彈珠的姿勢,沒有一個人能學會的姿勢,有點古怪。
“鄭積鈺?”
他笑了一下,衝我點頭。
“快,坐。”
我看到鄭積鈺,讓我很意外,同時也是感覺到很興奮。
“你那年怎麼就消失了?”
“這個一會兒再說。”
“我們找地方喝一杯。”
“不,我不能離開這裏。”
鄭積鈺的話讓我的心“咯噔”一下,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典獄的人,就是是,也不能說不能離開這裏。
“你這話什麼意思?”
“慢慢說。”
我給獄卒打電話,讓他到典獄對麵弄了六個菜,還有酒。
鄭積鈺臉上有一條劃痕,從小就有,現在還依稀能看得到。
“秋林,我送你的彈珠收到了吧?”
“是呀,是你送的?謝謝你。”
“不必,在我的記憶中,你從來沒有贏過我,這次我送來兩盒兒,一黑一白,我們再玩一次。”
我愣了一下,小時候那隻是記憶了,兩個大男人,蹲在那兒玩彈珠,似乎這說不出口,更做不出來。
“哈哈哈……算了積鈺,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那些隻是美好的記憶了。”
“不,我一下沒有停止玩彈珠,它有神奇的力量。”
鄭積鈺竟然一直在玩著彈珠,我吃驚。
“這到是一個特別的愛好,那年你怎麼消失了?你家裏的人找了你一年。”
“這件事不說,我們玩過彈珠,再說。”
“這個……”
鄭積鈺一直要求跟我玩彈珠,我是典獄長,這事要是傳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呢?
但是,我心裏還真的想玩,這小子從小就沒有讓我贏,我到是想贏他一回。
“隻是,沒有場地。”
“不,有,倉庫,你都收拾出來了,那兒是空的,正好。”
這小子竟然對典獄這麼了解,倉庫是在牢房的後院,他怎麼知道的呢?
我的心緊縮了一下,看來這個鄭積鈺不僅僅是玩彈珠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