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陽自古山清水秀景色秀麗,其中又以雲莽山為最,山上樹木繁茂,翠綠成陰,山壁陡峭更有瀑布澎湃而下猶如銀河倒掛,雲莽奇景之一,便是那雲天一線。
每年九月一至,天空遙不可及的雲層仿佛突然墜地一般縈繞峰頂,日出時分立於峰頂,便可欣賞那紫氣東來雲海翻騰的壯觀場麵,自古便引來無數文人墨客吟詩作對爭相讚歎。
此時日出時分,天地萬物複蘇,一縷紫芒撕破整個天幕,雲層隨之開始緩緩下壓,不消片刻便將峰頂置於雲海之中,隨著紫色光芒漸長,紫芒瞬間染徹整片雲海。
紫雲翻湧,更似有蛟龍暢遊其中,人處峰頂紫色雲海之中,更有一種騰雲駕霧飄飄欲仙的出塵之感,讓人不禁深深沉醉其中。
此時此刻,雲莽峰之上一如既往人群成堆,而山頂特意開鑿的平台之上,二百餘名佩刀帶劍之人正於平台四周不停巡邏戒備。
而平台之上卻隻有寥寥數人站立其中,與山頂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一眼望去便知這些人必定是那名門旺族之流無疑。
隻見其中一華服男子望著這紫氣東來雲海翻騰的場麵不禁讚歎道:“嚐聞這雲莽山有仙家氣象,五百年前曾有仙人飛升於此,以往總是不以為然,
如今親自登山觀景,方知這雲天一線紫雲翻騰的巍巍氣象,身處其中,真是如同仙人一般傲立雲端俯覽蒼生,真是好不痛快!”
身旁一懷抱嬰孩的美豔少婦亦讚歎道:“此地不僅山水獨好,更有這雲天一線的奇景,難怪夫君會選擇此地隱居,隻是夫君真的放得下那廟堂高位嗎?”
但見那華服男子笑道:“想我秦家一族本為江湖門派,但我秦人傑卻十歲作詩,十五之齡便飽覽群書,二十入仕,官場混跡二十五年,一路直達天聽簡在帝心。年輕時那些族中遺老哪個不說我本末倒置不學無術?
如今族中又有哪一支分支不仰仗我的鼻息而活?你看雖然我已辭官歸隱,但族中還不是派出各路精英弟子前來護衛?我早說過,習武無用,廟堂獲權才能威服四方光宗耀祖。”
“哼”,隻聽一聲冷哼響起,秦人傑身旁一名與他麵容極其相似的男子不屑道:“二弟,既然廟堂之權如此耀眼奪目,二弟又為何辭官歸隱那?
你素來瞧不起我們這些武人,可如今要不是我們這些武人你恐怕早就死在這幾波刺殺之下了!”
秦人傑聽聞大哥秦人雄言語之中頗多不敬,心下大怒。
但礙於當下境遇,隻好強壓怒火。不屑道:“你懂個屁!陛下年事已高卻縱情妖妃,如今龍體欠安,無暇顧及朝政,太子之位遲遲不定導致諸子奪嫡,此乃國之大不幸!”
“當今社稷崩亂,長期內鬥之下朝廷除了龍州對外基本已無束縛之力,偌大個龍武王朝如今四分五裂,各地州郡和官府要麼是被江湖人士占據,要麼便是擁地自重,有的地方幹脆毫無章法!”
“可恨我一心助五皇子登上九五之位,可奈何五皇子如今也保不住我,此時不辭官難道要在那龍武帝都等著被大皇子殺到家門口嗎?”
秦人傑見大哥秦人雄仍一臉不屑繼而憤憤道:我雖已辭官,但多年來在朝廷積累下的人脈也不是你這種市井粗人所能想象的!隻要一旦有一位皇子勝出登上大寶,以我秦人傑之名必定能讓新皇親臨雲莽請我出仕!
秦人雄麵帶譏諷道:“還多年積攢下的人脈,你離開龍武城時也沒見哪個敢來送你,我這種市井小民確實不懂,不過我知道你現在就是條喪家犬,說好聽了是歸隱,說白了就是狼狽逃命!”
秦人雄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牌,譏笑道:“這是從一波殺手的頭領身上得到的,你常年行走五皇子府邸,認識這個吧!”說著將玉牌丟向秦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