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17萬金幣自然是歸那個提供女神寒冰石之人所有,也就是喬裝成神秘冒險者的楓岩本人。在交付拍賣所得金的時候,按照正規程序,我給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私下裏他給了我8萬5000金幣,這件事情看似完美收場,但是事實卻並非那麼簡單……”阿偉輕輕的歎了口氣,“當天中午,你老爹就出事了,當時我得到消息趕到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楓岩心腸毒辣,已經在你爹身上下了狼蜂之血劇毒,出於之前合作還算愉快,我沒有當場要他的命,誰知道,他……他竟直接把你老爹害死了!”
“早知道,我就直接斃了那小子!!”阿偉咬牙發狠道。
提起楓岩,洛青的拳頭也緊緊的握了起來,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血色往事,他恨不得將楓岩食肉寢皮。
“後來你老爹去了,我心灰意冷,精神萎靡,心裏想著,他都已經死了,要再多的錢又有何用,我便把那袋金幣全都埋在了你老爹的墳下,好讓你老爹在下麵也做個豐衣足食的鬼。”阿偉淒然一笑,又說道,“那天夜裏我在你老爹墳前喝個爛醉,到第二天晌午才醒了過來,我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楓岩那個小畜生,給你爹報仇雪恨,我孤身一人來到格羅府前,但不知道為何那兩日戒備森嚴,府門前圍了幾百重型步兵,憑我的暗器功夫,根本穿透不了他們的護甲,我若是貿然行動,無異於以卵擊石,白白搭上性命,我思慮良久,最終還是鬱鬱而回。當天夜裏,紅頭發的男子去拍賣行找到我……”
聽到阿偉說起烈焰貝,洛青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親切,靜靜的聽阿偉講述那天夜晚與烈焰貝相遇的過程。
索亞思城內,多勒拍賣行後院。
此夜無星,漆黑的夜空看起來像是一潭死水,阿偉手拎著一隻裝著大半瓶酒的酒瓶,東倒西歪的走到大門口,一把推開大門闖了進來。此時已經是深更半夜,其他的拍賣師都早早睡了,四周靜悄悄的連蟲叫聲都沒有,壓抑的氣氛令人煩悶欲嘔。阿偉抬頭看了看夜空,喃喃道:“明天又是個陰天吧。”
他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來到一間房間門前,‘吱呀’一聲推開房門,摸索著點燃了房間內的魔法燈,頓時房間便亮堂起來。阿偉下意識的伸手遮擋住了眼睛,神色黯然道:“現在變的都有些怕光了……”他自嘲似的笑了兩聲,仰頸灌了一大口酒,清冽辛辣的液體如同刀子般割過喉嚨,在胃中化成了一片火熱。阿偉打了個嗝,踉踉蹌蹌的摸到床前。
床上躺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右臂上與雙腿上都纏了厚厚的繃帶,似乎受了不輕的傷,此時正在呼呼酣睡。
“洛青,好孩子啊,把自己的老爹活活害死了。”阿偉望著熟睡的少年,嘿嘿笑了起來,“真是個好孩子啊……”
“你說我是該恨你呢,還是該恨楓岩那個小畜生呢?”阿偉把酒瓶提到麵前,盯著裏麵的透明液體,眼睛中光芒閃爍不定,突然傻笑了起來,“哈哈,其實誰都不怪,都怪他自己……”阿偉說著又是一大口酒水咽下肚,眼神也開始變得迷茫,“要是當初沒救你這個小妖孽,現在不就沒事了?”
床上的少年忽然麵露痛苦之色,似乎睡夢之中聽到了阿偉講話,搖頭夢囈道:“不……不……”
“你還敢說不?”阿偉一把扔掉了酒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酒水濺了一地。
阿偉望著在夢魘中苦苦掙紮少年,露出煩惡之色,眼睛裏閃出凶光,“我剛打聽到有一種藥劑可能讓駱一風重新恢複力量,錢都籌備好了,可是現在……現在你讓他在陰間受用嗎?等了十幾年才等到的希望……”
阿偉越說越是激動,忽然伸手在懷中摸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用刀尖指著床上的少年喝道:“你說你為什麼要害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