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鬥神天笑得不亦樂乎。而她的身旁,有一縷帶著詭異的紫灰色的煙,隱約之間彷彿勾勒出一副野狼的凶惡之貌。
“看來那時有把你納入到我的‘龍戒’之中,是明智的決定了呢!刺脊狼。”鬥神天的手輕撫那縷“狼煙”,而後者亦似是有所感受般,繞其臂上,有如在向主人討食的幼犬。
“講情講愛,就是隻得這般下場。”鬥神天看著眼前一追一逐的身影,對著手中的“狼煙”說。臉上不再是真偽不明的笑意,反是眼神之中比平時更直白的表露她心中的冷漠和蔑視。
這時候,根紫聖的身上分裂出無數灰色的絲線,悉數纏上耿致遠,那些絲線如同植物般,把耿致遠的身體當地肥沃的土地,紮根於他的體內,貪婪地吸取當中生命的精華!
“勝利是屬於我們的。”鬥神天的手再次搭在肚子上說:“就等你出來,好做個了結!”
“天道何在?神明何在?”一個細小衰弱的身軀,那無力地半舉的纖細手臂,能從死門關中活過來的他,就是憑著這種怨恨,但也是這種怨恨,拖垮了自己的身體,延誤治療的進度。
“別說是上戰場了,他連下床都成問題。要是硬送他上場也就真的是‘送羊入虎口’了。”這是負責那個病人的醫師,這醫師說話的時候不帶一點感情,明明看來不過是個連二十歲也不到的少年,卻彷彿已經看透了世情。
“某程度上把算是有犯規能力的聖先,弄成這等模樣,敵人的計劃也都算是奏效了呢!”
“我明白的,自己的好友在麵前被殺掉……”一個青衣少女說,然後一雙妙目,看著遠方,複又歎一口氣。
“真不甘心……”青衣少女說,雪白的牙快似要咬破櫻唇。
“在這種時刻,我一點忙也幫不上。還以為救了他,這場戰鬥就可以向最好的方向停止了啊!”
醫師看了一下少女,又看了看四周,然後對青衣少女說:“強自和那隻合體怪物交手,你還是多多關心你和你同伴的身體吧!”
這時若果留心細看青衣少女的話,會發現她的身子是浮在半空,呈現半透的狀態,光線穿過她的時候,並沒有留下影子。她隻是個靈體!
而她的身體正被白布帶包裹得密不透風,有如木乃伊一樣,而她的身旁,也橫放著另外三具木乃伊。
以單薄的戰力,在強化了的“不來姆”手下救人,而又能有命離開,已算是很好運。而更好運的是,當然要算上,在逃跑中碰巧遇上身負玄妙醫術的家夥。
“路嬌心師父,到頭來我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你隻是沒有被選中而已……”醫師說:“就好像他一樣……不,我們都一樣,隻不過是觀眾,或是四處奔波的陪襯品。”
“蜥尖……”青衣少女幽幽的看著醫師,看不穿是在安慰還是已經自暴自棄。
“我們就卑鄙地躲到一角,相信那個人會凱旋歸來,然後來一場狂歡派對。”被喚作蜥尖的少年醫師,這時一手輕輕的把那個病人的手按下,另一手隻見銀光一閃,瞬即沒入病人體內,繼而病人昏睡過去。
蜥尖想起那次和耿致遠相遇之後,嶽君臨的一番話──
“我自信可以成為‘光祖’,但不知為何,我覺得那家夥,更可以在‘光祖’以上。”嶽君臨說:“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我還是狠想去信著你所說的話呢!”蛇藥低聲說。
歡樂的情緒在各路神經中暴亂地傳遞,嘴角笑得快要裂開,肚子也因此而抽搐,彷彿身體每一處地方都在不由自主地笑,鬥神天肯定這一個時刻,可列入她人生之中最開心的時刻的頭幾名。
這個時刻,也是耿致遠離開這個智能的時候,有如失去所有水份的土壤,先是幹涸、繼而龜裂,最後風化成姚慈雨塵,散於天地之間。
而根紫聖則是一邊流著宦浩南,一邊在大笑,她失去了名為“管理”的能力,被感覺拖著行,思緒紊亂,什麼都不想管,也管不了。而她的“根”還在搜索有生命的東西,去填補莫明而來的龐大需求。
“去吧!”鬥神天說:“你的戲份已完了。”就在根紫聖的“根”快要碰上鬥神天時,一道火柱從根紫聖的腳下爆出,根紫聖在火炎之中消逝,從此成為眾人的回憶。
剩下的就隻有等待,雖然她是恨不得立刻把大皇臣生下,但是再不願意遵守規則的她,也不得不耐著性子去靜候的事情。
“怪不得都說母愛真是偉大。”鬥神天一臉陶醉地說。
“你以為你真的勝利了嗎?”真當她自鳴得意時,鬥神天耳邊重疊響起一把聲音說。她不太確認這聲音誰屬,因為她明明才看到聲音的主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然為心中有了個假設,這假設令她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