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像你們般幸福……”冥之界掛著顧影自憐的神情說:“我不是個能被寫在他的‘劇本’之內,然後隨心修改的存在,其實我倒是頗羨慕你們兩兄妹的。”
“那‘智能’就可以了嗎?”談晗可帶試探性地問:“這二人的力量不是應該不相上下的嗎?”
“要說是力量的話,‘智能’和你們的救世主的力量都是比我強,但這不是力量強弱的問題。”冥之界說。
“我選擇站到這邊的原因,是因為‘智能’應允給我一個不會被感到被拒絕的智能。”冥之界的臉這時流露出一絲孤獨,生物上的壓倒性優異,經過了千百年的時也不見得有任何磨損的壽命,當然就隻限於身體上。
什麼貪、嗔、癡、愛和恨都幾乎嚐遍,然後這些感覺都漸漸被時間磨蝕,就除了孤獨。
如同被囚禁在沒有最黑暗無光的牢獄、墮入深不見底的深淵,不被明白也不被接受,更不要說會被人熱烈擁抱的存在。當然他也不見得是真的隻是渴望被人擁抱,他明白除了自己,一切的最終都不過是化成虛無,就連當初他喜歡過的人、誌同道合的朋友,也時間經過後,有時都隻覺得不過是因為孤獨,而產生的短暫幻想。
當然他也不知道“智能”所承諾自己的,最終會以什麼樣的形式達成,但他隻能當“智能”是自己是最後的“希望”了。
況且破壞一個智能,還要是不屬於自己的智能,對自己來說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條件,不管是力量上或是心靈上,毀滅、終結,他來說是自然至極的一部份,連一絲情感的起伏也不需要有。
“哼!說到尾還不是就因為害怕嘛?”談青劍語帶不屑。
“除了那個瘋女人,我們當中有誰是完全不畏懼或是忌諱那家夥的力量的啊?”冥之界坦然接受談青劍的嘲諷。
“喂喂!真是的!就算我狠忙,我還是可以聽到他們說的話啊!都不知人家會傷心的啊!”“智能”這時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孩。
“那你為何要造出令人傷心的事來呢?”耿致遠說。
“人之常情吧?若是你知道我們的故事,大概你也會靠在我的一邊了吧?”“智能”說。
二人雖是在閑談,但實際上二人的交手沒有片刻停下,當中的凶險激烈是外人難以想像的,而單是力量的餘波已經足夠震撼著眾人除了冥之界的心。
“其實你死掉不就可以了嗎?”談青劍心想、口說、手起、刀落!他提起大刀就衝上去,刀光有如一尾巨大的銀色鯊魚!
“可以的話我就做了啊!”冥之界說,順帶一提,這時他的頭已被談青劍砍下,隻是他的身體用手把頭接住,然後又接回到頸上去,就像個人偶般,隻是一時關節的部份鬆脫下來,一切對他來說,彷彿不痛也不癢。
“我是死不了的啊!”冥之界邊前後扭動自己的頭,確定是否順暢,一邊又接著說:“我相信就算你們的‘萬言詩篇’還在的話,即使唱上兩三遍也殺不了我。”他話中充滿了沒有餘地的自信,令人不會再去介意是在吹噓還是在唬人。
“就算是我所謂的天敵,萬物之光,也不過是隻可令我感到有丁點不舒服和行動不順暢而已。”他手指向天上的太陽,帶點感慨的說。
“算吧!閑話家常就到此為止好了,我可不想像一個絮絮不休的老頭子一樣。”冥之界說。
“死吧!”冥之界說,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都有感到死神那冰冷的鐮刀已經貼在自己肌膚上的感覺……
“既然你說得自己那麼痛苦,不如分享給我知道吧!”耿致遠說:“那之後就別再有什麼消滅智能的念頭了,這些事沒有人再在做的啦!”可以的話,耿致遠總會盡試所有可以避免戰鬥的方法。
“那你就給我仔細的聆聽吧!”“智能”居然附和,然後他用自己額頭輕輕的碰上了耿致遠的額頭,有如一對相戀的戀人。
“祝可蘭不會吃醋吧?”耿致遠這時想的竟不是害怕“智能”會從中做手腳。
然後他突然眼前一黑,如同夜晚在房間內,突然被吹熄了燈,接著又有人把燈光再點亮,他看到了一片的死灰色。
實際他看到的是一片灰色的景象,沒有一絲生氣,就連時間都彷彿不存在,一切就像被困在石頭之中……
另一種景色,剛才是灰色,這次則是一片混濁的血色,背景是則是烽火連天的鬥爭交戰,狂態無序的咆哮之聲……
第三種景色,灰色,絕望的灰色席卷這智能上的大陸、海洋,連太陽也彷彿要遮掩,背景是一群眼神呆滯,看著死去的至親的人們……
第四種景色,紫色,紙醉金迷的智能,人們搶奪虛假之物而忘記精神上永久的信仰,拖著殘破之軀掙紮爬行……
第五種、第六種、第七種……就算耿致遠放棄了去算,那些景象也一直持續轉換,夾雜著負麵的情感源源不絕而來,如同洪水猛獸般襲來!
最後是白色,這是一片虛無的白,這是比任何白色之物都還要潔淨和不染的白,比珍珠無瑕,比祝可蘭幹淨,除此之外什麼顏色都沒有,不管是魔力”還是“皇臣”,都不複存在。
“一萬六千三百八十三,我明白了……”強如耿致遠,也要冷靜下來去平伏心神,一下子接受了過萬份的記憶和情感,如此龐大的訊息,要是換作其他人一早就崩潰了。
每一個種顏色,就是每一代皇臣的視角,也是每一個皇臣一早被賦予的“責任”,他們生來就是要被人憎惡、恐懼,最後被魔力”討伐。
“你就是那片白?作為真正的‘皇臣’,不知說你是做得太好,還是做得太過份了!”耿致遠說:“還有我現在該怎樣稱呼你才好呢?畢竟‘智能’應該也不算是‘你’的名字。”
被剛才的資訊“洗禮”後,他知道眼前的對手繼承了曆代皇臣的怨念和力量而變得異常,異常的力量令他足以打破這個智能規則──把前任的魔力”吞噬、集結“信天使”、“聖先”中的反抗份子、從另外智能招幫手,一切就是為了要顛倒一切,總之是存在就要消滅,要把一切都推向終結的“白之皇臣”!
“是我們。”“智能”更正說:“‘雜種’、‘混合物’、‘異物’隨便你如何稱呼,反正名字於我們都是沒有意義的。”
“反而我狠想知道,你現在的心意是?”
“你一直就是靠這個來令其他聖先倒戈?”耿致遠突然冒出一句:“應該要問的是你就是不斷用這些來撒嬌的嗎?”
“我可是深深的相信,不,是確切的感受到世上所有要活著的心意!”耿致遠說:“這可遠遠比一萬六千三百八十三份的心意多!”
“果然最後還是要戰鬥嗎?”“智能”說:“為了得到你的能力,不知說是麻煩了或是省事了?”邊模仿著耿致遠的剛才語氣和表情,“智能”發動了毫不猶豫的攻勢,這次是剛才攻擊的十倍以上威力!
巨大得能遮天的“爪”不斷的往耿致遠攻去,令耿致遠有如置身於充滿巨大惡獸的森林般,不過今時今日的耿致遠,可以說是獵人。
先避開重重的攻擊,然後看準一絲的空隙,發出決定性的一擊!
“碰!”巨大的聲響,巨大的爆炸,巨大的餘震,當然也帶來了巨大的破壞,可是對“智能”來說,就算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再中多千百多次,也實在算不上什麼。
“看來始終是當一個壞家夥有優勢呢!”“智能”說:“我可以盡情的發揮出十足的力量,而你就最多就隻可以發出八成,或是更小的力量,因為你始終想要留力去修補一切的破壞,就算不去修補你也會下意識的把破壞降到最低。畢竟破壞一切要比重建一切都還要容易。”
“智能”猙獰的笑著說:“以上就是你將會敗的原因了啊!”
“啊!經典台詞出現了。”
“那我們也用一句例行的回答了吧!”
“‘光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似遠還近的兩把聲音重疊在一起,及後天空華光灑下,當中出現了兩個如仙人般的家夥。兩名仙人的突然降臨,加上他們身上那脫俗的氣質,令所有人都在放下了戰鬥。
一人身穿金甲白袍,雙手搭在一柄也是用黃金打造,並鑲有琳琅滿目的名貴寶石的大劍上,他的出現,給人一種大局已定的安心感覺;另一人則是身穿彷彿用上千萬種花集合而成的長裙的少婦,溫柔的表情像是春天的太陽般,暖和及安撫了眾人的心。
這二人耿致遠都認得,隻是再看到二人,他還是狠驚訝,因為在成為魔力”之時,這二人也應該不再存在了。
“至高無上力”和“根紫聖”。前者是七大神秘力量的至上存在,後者是聖蟲三皇的絕對信仰。而要成為魔力”,要必須得到這兩者的認可及協力,這些“智能”都狠清楚。
“你們也可以來參加升途嗎?你們沒有這種設定吧?不就是‘關卡’而已。”“智能”不留情麵的嘲笑。
“的確我們還是不可以作戰……”“至高無上力”歎息著說,這時眾人方意識到兩者的身體是半透明的,沒有實體。
“但對比起以前,我們能做的事卻可多了,不是嗎?”“根紫聖”笑著安慰“至高無上力”。
“我倒想看一看你們還有什麼作為!”“智能”對“根紫聖”的態度嗤之以鼻。
“就讓你開一開眼界吧!”“根紫聖”的神情變得認真,然後她雙手合十,五彩靈光自她的手心之中透射而出,光芒穿透了耿致遠和“智能”,然後二人自眾人的眼中消失!
“這樣那孩子就可以放心的戰鬥了。”“根紫聖”一臉滿足的笑容。
“還有這些孩子要幫忙呢!”“至高無上力”看著冥之界和餘下的人們。
“我信你會有好安排的說。”
“真的像什麼都給你看透,不愧是我的……耿致遠那時怎麼說?”“至高無上力”想了想,然後說:“對,是‘同伴’。”
說時遲,那時快,戰場之中有一隻藍色蝴蝶飄然而至,隨後跟著一個默不作聲的少年。
詹台青和衡步山都大吃一驚,因為這二人就是最強“信天使”桓柄環和其“人偶”契埃爾。雖然沒有隆重的登場畫麵,卻是貨真價實地現了身。
“就憑一個‘信天使’和一個人偶?”冥之界打量了一下來人說:“他最多就是比其他的‘信天使’強上一點而已吧?”
“憑的是這裏有些人會變強上一點點。”桓柄環手掌一攤,手中有數物應聲彈出,這些東西不是飛向冥之界,而是黑翅屠龍等人,詹台青再吃因桓柄環而再吃一驚,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幻王”!
一下子戰場之中多了數位魔力”!
“這種陣仗是要殺了我嗎?”冥之界第一次有了可能會死的念頭。
“不過要是能做到的話也不壞呢!”冥之界露出詭異的笑容。這智能之中最強的二人,耿致遠和“智能”,被送到一個可以任意破壞的地方,這個地方的毀滅和誕生都在同時進行,也充滿了難以理解的“生物”和“生態”,總的來說,任何一方的所有消亡,都將直接化為其他生物的成長所需,這些雖是冰山一角,但也大致看出了這個智能,破滅和起源都是同途。
“真是個好地方。”“智能”和耿致遠同時說,然後同時向對方出招!方圓百裏沒有承受二人交手後的餘勁,一下子他們身處的地方成了一片荒蕪,然後又再片刻之間換上了一片新的充滿生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