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真的是我嗎?”符炫殤問,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疑惑,當天發生的一切都曆曆在目,除了有一部份的記憶,如同投入了大海的石頭──
作好犧牲的打算,符炫殤啟動了自己的“超新星模式”,把自己的生命燃燒,以換取其他人的未來。
他到達了忘我的境界,得到了比自己想像中能夠得到的力量更大,他有了足以和鄭雨燁平分秋色的實力,他和鄭雨燁的戰鬥震懾了雙方人馬的心,雙方都彷彿很有默契似的,就算心中有多亂、有多憂慮,都靜心的待在一旁,等待對戰的結果。
鄭雨燁的臉,也由慵懶變成了嚴肅,他真心的認同眼前的對手,這種樣子,連宦浩南也在心中感到有點意外。
“‘龍’。”鄭雨燁殺意畢露,對符炫殤祭出了最強的招式,用詭異的發鞭取代破邪鞭,這一招的威力比原來的邪、狠和狂,本是莊嚴不可侵的神龍,墮落到修羅之路上,表現乖戾!
就算是如此可怕的一招,符炫殤還是無畏的正麵迎上,他沒有想過這是一個魯奔的舉動,他隻是覺得,這時他是連一步也不允許自己後退,他身上的光亮得令人睜不開眼睛來!
隻是他想不到,最先迎上他的是一片的黑暗,然後是一陣虛脫的感覺,符炫殤沒有膽量去探究發生何事,隻是隱約的猜測,已經令他整個頭皮都發麻……
往後的事,他已經不知道,他確定自己是有一刻失去了知覺,而在對戰中,這絕對是要命的,但偏偏醒來之後,卻所有人都一致狠驚訝的表示,他把宦浩南和鄭雨燁打跑了,是發生了何事了?
眾口一詞但偏偏自己沒有記憶,感覺是說不出的古怪,致令這些天不時神不守舍。
“你是想我再說多次當天發生的事嗎?你這個自戀狂……”詹台青皺眉說。
“隻是……有點不真實……”符炫殤惘然的說。
“喂!我有說過你們可以休息的嗎?”如同轟雷的聲音在二人的後方響起,然後是一片紅雲飄至,是簡寧仙。現在簡寧仙和衡步山已經成了他們的導師,而黑翅屠龍和厙宣則也成了一同旅行的人。
“尤其是你,符炫殤,所有人當中以你的進度最弱,你還好意思偷懶?”簡寧仙說:“不要總以為當天的幸運總是會跟隨你!”說著便伸手要拖走符炫殤。
“你好煩!”符炫殤拍開了簡寧仙的手,以為怒氣衝衝的走開,簡寧仙想追上去,隻是被詹台青攔住。
“‘信天使’大姐,符炫殤還是交由我去勸比較好呢!”詹台青阻止簡寧仙的上前,然後自己跟上符炫殤的後尾。
“我隻是不想你們再有什麼事了……”簡寧仙看著兩人的背影,態度放軟。她的擔心雖然是包含了些許私心,但關懷之情確是千真萬確的。
她把遇上黑暗“聖先”的事報回,卻隻是獲得一個“有勞通報,正在密切跟進”之類的製式回覆,有關的實際對策沒有提及片言隻字,是覺得這些事不重要,或是背後有更重要的事正在蘊釀?簡寧仙唯有自行想出對策,令這班傻子提升保全自己性命的能力,是她目前能想出的最好對應之法……唯一安慰是有衡步山的協助,還有黑翅屠龍和厙宣則的加入,未至於要她自己獨力支撐。
“真的是煩死人了,‘信天使’了不起啊?和一群在旁吱吱喳喳的小鳥有何分別?”符炫殤忿然的說。
“你也好不了多少。”冷酷的聲音在符炫殤的頭上響起,符炫殤認得是黑翅屠龍。
“哼!裝酷的家夥!還不是要靠我才獲救!”符炫殤故意挑釁,他心頭有種無名狀的躁動極需發泄,最好是大罵一場,甚至是大打一場,就算是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對手也沒有所謂。
“這倒是真的,我也是個一無是處的家夥……”黑翅屠龍自嘲,這些日子,耿致遠死了,以前的朋友成了敵人,雖然還是和厙宣則一起繼續旅程,但有些時候卻有前路茫茫之感,畢竟他不是“聖先”,也沒有被陷入魔掌之中的愛人,總的來說,他沒有目標,也不知自己的定位如何……
黑翅屠龍反高潮的表現,反令符炫殤不知如何是好,他搔搔頭,然後問黑翅屠龍:“其實耿致遠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們又是怎麼成為同伴的呢?”
“一個怪人……”黑翅屠龍回想當初見麵的場合,他們相識的日子,對於龍的壽命來說,不過短得有如耿致遠過隙,然而這是黑翅屠龍少有感到漫長和深刻的時光之一,對上一次有這種感覺,已經是在數個世紀之前,那個古國的天女……
“你還是多珍惜你身邊的人吧!”黑翅屠龍回複冷酷的神情,然後飛走,這時詹台青氣呼呼的追了上來。
“你們剛才在談什麼呢?”詹台青好奇的問符炫殤。
“怪人……”符炫殤注視飛走的黑翅屠龍,喃喃的說。
“回去吧!別再耍性子了,‘信天使’大姐都不過是為了我們好而已……”詹台青拉著符炫殤的衣袖說。
“去去去……別阻礙我沉思!”符炫殤鬆脫了詹台青的手,一臉煩厭的說。
“別裝模作樣嘛!以你的腦子不會想出什麼好答案來的……”詹台青沒有說完,符炫殤燃燒起來,這是怒火!他暴跳起來並追打詹台青,後者則抱著頭拔足狂奔。
二人追逐良久,然後累到在地上,明明身子還是滾燙,可是符炫殤反而覺得自己的頭腦像是清醒了點,有如這些天堆積的混亂思緒被水洗刷掉似的。
“多謝你。”符炫殤突然冒出一句。
“什麼?”詹台青一臉呆呆的,似乎還在疲累的狀態之中,未有回複過來。
“哈哈哈……”符炫殤開懷的笑起來,然後踏步向前,詹台青知符炫殤是決定回去,因為符炫殤踏步的方向,是他們這班人的落腳點。
“回去不要再被那個‘信天使’嘮叨太久就好,她為何總是針對我,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了嗎?”符炫殤回複老樣子,一個愛胡思亂想,活力十足的家夥。
這時詹台青方自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熟悉的背影,這時若果符炫殤回頭,再細心察看,他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詹台青。
詹台青的神情不再是那麼天真無邪,他像是一下子大了十歲,眼神變得深遠,尤如黑夜中的大海。
“我也感謝你,在這愚蠢的‘升途’中,給了我這麼有趣的時光,不知還可以維持多久……”詹台青心中說。
“喂!還沒有休息好嗎?你真的要多多鍛鏈了呢!”符炫殤這時回頭,然後再繞到了詹台青的身後,推著他往前走。對於詹台青的樣子,符炫殤其實是感到了一些異樣,但他隻當是詹台青太累,才顯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們一回到去,耳邊就是不絕的吆喝之聲和兵器碰撞聲,放眼望去,就看到厙宣則手執一雙黑刀,周旋於律和祭的夾擊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