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殤拈起棋子看著棋盤中的兩個位置,左邊落下是和棋,裏麵沒有一絲攻擊力;右邊落下是毀棋,棋雖毀他卻能贏一子,可是裏麵卻是雲波詭譎。
經曆了一晚上的對弈,兩人的體力腦力靈力均以瀕臨崩潰,他們再無一絲可戰之力,是以容成選擇了和棋。
毀還是和?玉無殤幾乎沒有多作考慮,他將棋子放入了右邊的空隙處。手剛落下一股大力向他襲來,玉無殤頓時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撕裂了,絲絲血跡順著嘴角溢出,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玄寒玉做的棋盤上。
“二哥真是執迷不悟。”一旁的容成看著玉無殤瞬間蒼白的容色不屑道,他不懂玉無殤明明可以選擇和棋,卻非得玉石俱焚,看來這個二哥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
“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玉無殤艱難的擠出幾句話,他之所以選擇毀棋是因為他是玉無殤,能夠與風泠煙並肩而立的人。
慧極必傷剛則易折,他們明明都清楚,可還是會選擇義無返顧的走下去。
冥月曾說過容成的偏執像極了風泠煙,可是那隻是表像,真正與風泠煙是同一種人的是玉無殤。哪怕他們性格愛好相差迥異,也不妨礙他們走下去。容成不明白這一點,這是他與風泠煙最大的差距。
容成看著玉無殤心中突然升起一陣煩躁,他冷笑一聲道:“現在看時辰,想來雲夢國的駙馬已經選出來了。”
玉無殤霍然抬頭看著容成沉聲道:“什麼意思?”
他話說完便快速理清自己的思路,雲夢國的公主如今隻有風泠煙一人,那駙馬應該是......他豁然看著容成寒聲道:“你引我出來是為了拖延時間?”
容成並不否認,他甚至開心的笑道:“二哥真聰明,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唉,其實我應該自己去的,不過沒關係了,我看中的一定會屬於我......”
玉無殤不顧容成在說什麼,他勉強起身就向外麵走去,容成居然也不阻攔,等到玉無殤離去後他看著麵前的棋局輕喃道:“我倒要看看,下一次你還毀的了棋麼?”
禦花園裏,風泠煙有些詫異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女子身著一襲白衣白衣,恍如仙子般縹緲聖潔,麵紗下是一雙薄霧朦朧的眼眸。隻可惜往日那種煙水迷離的美感如今卻被深深的惡意所取代,這雙眼眸瞬間將她身上的氣質破壞殆盡。
“怎麼,見到我出來公主很詫異?”雲夢唇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看著風泠煙不懷好意的道。
風泠煙抿唇輕笑道:“看來大祭司休息的甚好,不知夜裏可做了什麼好夢?”
她的話音剛落雲夢的臉色便變了,許是想起自己的夢魘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看著風泠煙的麵容也浮上了驚懼。雲夢永遠也忘不了那些夢魘,昨日自她被人從執法殿就出來以後,她便陷入了無盡的夢魘當中。
夢中永遠是三個人,她、染哥哥還有風泠煙。她總是夢見染哥哥為了風泠煙而殺了自己,往往她都會被噩夢嚇醒,心痛的不行。
可是噩夢是循環往複永無止境的,她仿佛陷入了一種魔障中,往往醒來便發現自己又身處於夢境之中,久而久之她已經分不清何為夢境何為現實了。
噩夢重重讓她的心也在其中迷失了方向,自上次在噩夢中醒來雲夢就在也不敢睡覺了。她害怕自己再陷入噩夢中無法醒來,她的心智在噩夢裏也漸漸消磨,久而久之,雲夢便害怕一切黑暗一切寂靜。
不過才短短一天雲夢已經覺得過了很久很久,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的可怖,因而她重新戴上了麵紗。其實她戴麵紗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此以後她再也不會將這張麵容讓世人所知,她討厭這張臉,更討厭與這張臉類似的人,比如風泠煙,比如她。
“風泠煙,我真是低估你了。”雲夢慘然道,她一直覺得風泠煙不像表麵看上去嬌怯怯的,可是她還是想象不到這個女人的心會如此的毒,手段會這般的狠辣。
的確,雲夢的身上看起來完好無損,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可是她的心早已是千瘡百孔。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時刻得忍受著心靈上的無盡折磨。除非她不睡覺,否則她就得忍受噩夢的無盡折磨,可是讓一個人不睡覺怎麼可能?
此時此刻雲夢終於明白了風泠煙的打算,她不出手對付自己隻是想讓自己承受不了噩夢的折磨而崩潰。
別人是殺人,她卻是殺心。
---------陛下快回來,你家小煙煙要被人搶走了!哦,我可憐的梵幽,看樣子是注定炮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