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泠煙津津有味的聽著蘇錦秀的話,不怒也不氣,倒是她身邊的有情,麵上泛著毫不掩飾的殺意,使得周圍的女子都躲得遠遠地。雲綾紗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侍女倒不同尋常,不過在雲族這樣龐大的勢力麵前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公主殿下剛回來就這樣驕橫,何曾將陛下放在眼中?”蘇錦秀一直數落著風泠煙的種種惡行,若是光聽這些話誰也不得不相信風泠煙是一個狐媚惑主的妖女。
雲綾紗和其他宮妃也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風泠煙倒沒生氣,她轉著手中的茶杯笑意盈盈的等著蘇錦秀結束,等蘇錦秀說完了,風泠煙溫溫軟軟的說了聲,“說完了?”
蘇錦秀看著她淺笑盈盈的樣子一愣,她隻覺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裏,弄的有氣發不出。
“既然錦妃說完了,那該輪到本宮說了。”風泠煙放下手中的茶杯溫軟道,她雖然不介意名聲,但也不允許有人指著鼻子謾罵。
蘇錦秀一愣,似是不知風泠煙要說什麼,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風泠煙已經從欄杆上站起來了。她步履從容的走向蘇錦秀,在離她幾步之遙站定了腳步,“錦妃說本宮不知檢點,囂張跋扈?”她逼近了蘇錦秀。
蘇錦秀仰首,本來就是,她毫不心虛的看著風泠煙冷聲道:“公主殿下倒有自知之明。”她雖沒有挑明,但字裏行間就是這個意思。
風泠煙笑了笑,笑容溫軟明媚,那笑容像一朵午夜優曇花,馥雅,惑人,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被那柔軟的笑意迷了眼睛。蘇錦秀亦如是,等她反應過來時不由懊惱,這個妖女,太能蠱惑人心了。
“本宮就是不知檢點,囂張跋扈,你奈我何?”風泠煙看著她輕笑道:“莫非錦妃也想學本宮?”
蘇錦秀一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以為風泠煙會有一百種方法來推脫剛才的指責,但是她有一百零一種方法讓她啞口無言。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她竟然承認了,而且還這般理直氣壯?
在場女子俱是一愣,她們沒想到風泠煙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真是太......太......太不知羞了!雲夢國雖然不尊男卑女,可也沒有一個女子敢這樣說。
雲綾紗的手也抖了抖,似是沒料到風泠煙的這番言辭。有情卻見怪不怪了,主子永遠都是這樣,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本性,隻要她願意。
蘇錦秀後退一步喃喃道:“誰......誰要學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說出這樣的話......”說到後麵蘇錦秀聲音已經尖銳起來。
“哦,錦妃當然不需學本宮,聽說錦妃是禮相之女,家學淵源,當然學的爐火純青了。”風泠煙笑得不懷好意。
“你什麼意思?”蘇錦秀顫聲道,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麵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女子會說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聽說錦妃是禮相的掌上明珠,禮相曾經花重金為錦妃建了錦繡樓一座。月圓十五,在那裏賞月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風泠煙的話還未說完蘇錦秀已經尖叫起來,她淒厲的道:“你給我住口,住口,不要說了......”
她的眼眸有些散亂,思維有些渾濁,那些埋葬在心底的往事像惡魔一樣盡數被眼前這個言笑晏晏女子喚起。
她恍恍惚惚又回到了那些時日,那天上的月亮冰冰的,冷冷的,冷透了她的心;那迷亂的夜色,破碎的羅帳,蝕骨的痛意將她頃刻間打入了萬丈深淵。蘇錦秀自那夜之後就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她了。
這些隱藏在心底的往事除了自己再無人知曉,可是風泠煙,這個女人是從哪裏得知的?她茫然的看著風泠煙,看見她的嘴還在一張一合的動著,好像在說著什麼話。
她要說什麼,她要說什麼?不,不可以,她不可以說出來!一時間蘇錦秀好像覺得有一股意識控住了自己,她腦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舉起手下意識的向風泠煙狠狠扇去,“你給我住嘴......”
在場的眾人都看著蘇錦秀渙散的眼神,心裏提著一口氣,不知道她怎麼呢。風泠煙剛剛的話她們沒有聽懂,因而也不知道她為何這樣瘋狂。雲綾紗見不對勁使了個眼色想讓宮女將她拉下去,突然之間蘇錦秀舉起手向風泠煙扇來,那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阻攔。
雲綾紗看著就要落在風泠煙臉上的巴掌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個風泠煙不過如此,她也不再理會,反正到目前為止她沒有絲毫損失。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風泠煙後退一步直接閃到了雲綾紗身後,在場眾人誰也沒看到她是如何動作的,紅影一閃眼前便沒了人。
風泠煙站的位置很是巧妙,她麵前是陷入癲狂狀態的蘇錦秀,身後是正在看戲的雲綾紗。她這一退便將雲綾紗讓了出來,蘇錦秀的那一巴掌便直直的朝著雲綾紗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