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幫我護法。”風泠煙說著勉強坐好,她運起前世平常修煉打坐的功法,慢慢調理著體內紊亂的筋脈。沒過一會兒,淡淡的白霧自她頭上浮現,倏爾盡數沒入她的體內。
風泠煙緩緩睜開眼眸,暗夜已經回來了,見風泠煙轉身看著他,饒是以暗夜的厚臉皮也不禁有些紅了,他呐呐道:“主子,人丟了。”
他說完感覺好丟人,好歹自己是十聖使之首呢,沒想到連一個采花賊都沒抓到,真是有負主子的重任啊!對於那個逃跑的臭小子,暗夜自以為是的認為是采花賊,要不怎麼會在自家主子剛進入重華殿就潛進來?
對這個結局風泠煙似是不怎麼意外,她知道那不是個簡單的人。至少她還未在雲夢國見到過,那人的氣勢便是夢君邪也比不上,煙京何時出現了這樣的人?
風泠煙看著手上撕下的一片衣袂,淡紫的布料上夾雜著天蠶金絲,冰冰涼涼的觸感沁人心骨。能用得起這種布料的人整個煙京也沒幾個,風泠煙將布料丟給暗夜淡淡道:“查。”
暗夜順手接過繼續道:“主子,要喚輕雪回來麼?”輕雪是十聖使中唯一一個女子,如今在宮中他們不方便出手,所以風泠煙身邊很需要一個貼身侍女。
風泠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輕笑道:“召有情無方吧。”她說著也不理目瞪口呆的暗夜,從從容容的回了重華殿。
等風泠煙離開後,暗夜才反應過來,他慘叫一聲哀怨道:“主子,你一定是故意的......”
他剛剛給風泠煙說了自己不小心調戲了無方的事情,她便將有情無方一起召來,這真的不是在折磨他麼?
想到即將到來的那兩人,他便有一種想逃的衝動。一個無方並不可怕,他好歹也要注意自己完美的形象,再來一個有情,那他可真的要去死了。
十聖使裏誰不知有情雖名喚有情,但其實最是無情,這世上除了自家主子沒人能降得住。哼,心思那麼歹毒反倒長了一張那麼漂亮的容顏,真是蛇蠍美人,暗夜絕不承認他是妒忌人家的長相。
他看著一旁不動聲色的流火,想了想臉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他勾著流火的肩笑吟吟的道:“哎,你說主子是不是打算讓有情無方來做她的貼身侍女,他們的長相倒也挺像。”
暗夜愈來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正確,想到那兩人男扮女裝的樣子,他便不由一陣樂。流火一動不動的任暗夜勾著,他定定的站著半晌道冷冷道:“你比他們更合適。”
什麼?暗夜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想清楚後他眨眨眼睛怪叫一聲道:“你說小爺?流火,你平日不開玩笑的啊,今日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暗夜不懷好意的圍著他打量。
流火扳開他的手冷聲道:“你該幹活了。”他說著丟下暗夜一個人消失在了夜色裏。
暗夜手裏攥著一塊破布愣了半晌,突然他反應過來喃喃道:“我一個去嗎?這個流火真是太狡詐了,嘖嘖,以後得小心防範著,現在我還是先幹活吧。”他說著也消失在了原地。
待暗夜消失後,重華殿前一片寂靜,今夜的月色格外的幽冷,月光清涼的月光灑在漢白玉台階上,憑添了幾分沁骨寒涼。
月光傾瀉在滿院繁花上,折射出一片朦朧的光暈,花叢深處,紫衣男子倚花而立。他一動不動的看著遠處的重華殿,向來溫潤涼冷的眸底沉沉浮浮,種種情愫盡數湧出。
來人正是玉無殤,他本想趁夜潛入重華殿悄悄看一眼風泠煙,沒想到這丫頭警惕心太強了,自己差點被她發現。玉無殤暗惱之餘更多的是心疼,泠煙如今一人孤身在外,身邊沒有一個可托付的人,所以才會時時保持警惕吧?
他不由想起剛剛見到的風泠煙,那一襲白衣怯怯不可方物,那眉眼間難得的脆弱讓他的心不禁生疼起來。雖然玉無殤知道這幅樣子多半是她做戲,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心疼,想為她擋去那寒露薄霜,因此才暴露了自己。
他有些恨恨的看著重華殿喃喃道:“這丫頭......真是無情......”枉他丟下大宸國的一係列事情,不遠千裏漂洋過海來找她,結果一見麵她卻對自己下死手。若不是他武功好,估計現在已經掛了吧。
玉無殤又氣又無奈,這一係列情緒過後臉上便是濃濃的思念,數月不見他真的很想她,幾乎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每日每夜隻能靠把玩著她送的一些小玩意挪過,若是讓別人知道宸帝這副為情憔悴的樣子,估計會大跌眼鏡的。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相見的日子還會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