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過了近半個月,不知不覺間快要到年底了,玉無殤已經走了半個月了,現在他應該到了伽藍關吧。
自從他走後,風泠煙覺得很是寂寞,每天晚上她睡不著時總在想玉無殤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想她?風殺帶著弑神應該也趕到了伽藍關,有弑神在她多少也可以放心一些。風泠煙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為一個人如此牽腸掛肚。
風泠煙倚在窗前不再想這些事,她解下腰間的紫玉簫放置唇邊慢慢的吹奏著,等到有一天她學會了吹簫,一定要和玉無殤琴簫合奏一曲。
玉無殤此時還在伽藍關,他們一直呆在客棧裏,準備到了晚上到總督府中一探究竟。
客棧中二樓的一間雅閣中,仇皓之坐在窗前緊抿著唇看著伽藍關的一切,他的眉目很是冷峻,似凝結著一層鬱結。他手中拿著一張薄薄的信紙,上麵不知道寫了什麼。
仇皓之拿著紙的手微微顫抖,他將它揉成一團剛要扔到地上卻突然止住,冷峻的容顏上浮起一絲掙紮,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他的手越攥越緊,最後重重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鮮血順著手指一滴一滴滴在地麵上,他不看手上的傷,頹然的歎口氣跌坐在椅子上。
“仇將軍如此煩惱,可是為了暮紫國的事?”溫潤涼冷的聲音傳來,讓仇皓之不由嚇了一跳,他一轉身就看見墨色錦袍的男子立於門口,一雙溫涼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被那樣的眼神看著,仇皓之心裏一陣寒戰,他低下頭囁嚅道:“陛下怎麼來了?”
玉無殤看著他溫聲道:“若不是看到你掙紮難耐,滿心糾結,單憑你手中的東西,來的人就不是朕而是朕的隱衛了。”
仇皓之自是明白他的話,玉無殤的隱衛一向是幫他秘密處決一些人的,他這樣說想來是發現自己了吧。如此一來仇皓之反倒不緊張了,他將手中的紙條扔到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冷靜地道:“不知陛下是何時發現的?”
玉無殤也坐在一邊溫潤的道:“以前隻是懷疑,剛剛朕才確定。”
仇皓之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玉無殤繼續道:“當初朕問過大宸與暮紫將士的不同時,你的神情很耐人尋味。而且仇將軍一直居於玉雪城,如何知道這些?”
仇皓之苦笑一聲道:“都說大宸皇帝英明神武,非同凡響,今日仇某果真服之。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還請陛下處置。”
“我猜猜,你是暮紫人,自幼在大宸長大。”玉無殤溫聲道,他也不看仇皓之詫異的神色繼續道:“你本打算潛伏在大宸,為暮紫盡一份力,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早就將自己當成了大宸人,因而心裏動搖了。”
仇皓之愣愣的看著他,等到他說完後冷聲道:“陛下說的不錯,我本位暮紫國高官之子,自小潛伏在大宸。我本不想背叛大宸,可是家中數口人的性命俱在我身上,仇某隻好不得已而為之。現在事情敗露我也無話可說,還請陛下治罪。”
玉無殤看著他溫潤道:“你以為你在大宸這麼多年暮紫國會放心你麼?”
“什麼意思?”仇皓之猛地抬起頭來,他看著玉無殤搖搖頭喃喃道:“不會的,我雖把自己當做了大宸人,但對暮紫並無絲毫不臣之心。”
“仇太傅隨同上官太子一同前往玉雪城,來恭賀朕大婚。”玉無殤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打碎了仇皓之的所有猜測。
這個時候前往玉雪城根本是羊入虎口,他已經知道上官燁在伽藍關,那麼玉雪城的那個是個假太子,他們要做的一切到此刻一覽無餘。
仇皓之不禁發出一聲嘲諷的笑,他戰戰兢兢的為暮紫國做事,沒想到竟是暮紫國先將他們拋棄。這個時候爹爹到玉雪城不過是一棄子而已,他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眼下暮紫國是回不去了,大宸也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難道他就要這樣遺恨終生麼?
他突然看見了麵前溫潤如玉的男子,此刻這個人是他惟一的救星了,哪怕把靈魂出賣給魔鬼他也要複仇。仇皓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看著玉無殤道:“陛下,請你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