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山莊裏,一株高大的楓樹下,風泠煙一襲紅衣如水般清純,柳眉水瞳,仙姿玉色,說不出的遺世出塵,火紅的楓葉與衣裙相映成輝,折射出醉人的光澤。她的身邊坐著玉無殤,墨色錦袍雍容尊貴,一舉一動皆是優雅矜貴,兩人坐在一起恍如一對神仙眷侶,格外的和諧。
他們麵前站著三個十分出眾的男子,風泠煙指著那個一襲灰衣,看起來溫柔和善的男子道:“雲淨。”她指著他旁邊一溫潤男子道:“重光。”重光與雲淨對玉無殤點了點頭示意。
最後風泠煙看著風殺輕聲道:“這個你認識,風殺。”
玉無殤看著低沉內斂的男子點點頭,當初風殺曾經刺殺過他,卻被他帝寢殿的機關所傷;玉雪峰上他也遇見他與風泠煙比劍,這倒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
風殺看著玉無殤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對他來說自己隻有一個主子,那邊是風泠煙。
風泠煙似也知道不能勉強他們,她看著玉無殤輕笑道:“我將人介紹給你了,如何讓他們心服就看你的本事了。”她半開玩笑道。
玉無殤看著他們沉下了眼眸,若說他抓不住風泠煙的心他也認了,這些人他若收服不了還是不要在這世間混了,找個山林隱居算了。他看著麵前沉默不語的三人低笑道:“你們是分開來還是一起上?”
雲淨看著對麵雍容雅致的男子笑的溫溫柔柔,不過他的話可就沒那麼好聽了:“宸帝未免太自大了,十聖使雲淨在此請教。”他說著走上前來一步,身上隨之溢出淡淡的煙氣,不一會兒人便在原地消失了。
玉無殤看著消失的人並不動,他甚至閉上了眼眸,風泠煙看著他唇角噙著一抹笑,對於自己看中的人她還是很有信心的。雲淨練得功法是煙雨決,一旦啟動便無再破的道理,風泠煙盯著空氣中的那無處不在的煙霧,手指輕點著桌麵。
玉無殤閑閑的踏出一步,好像對那無處不在的煙霧無動於衷。就在風泠煙眉梢微皺時玉無殤動了,他不動如山,一動比那四散的煙霧還要快,還要輕盈,入目所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不過一個晃神,兩人便在現出了身形,待玉無殤再次站在風泠煙麵前時,錦衣翩躚,沒有一絲褶皺,說不出的優雅翩然;反觀雲淨,他的手臂上有一絲血跡,好像被什麼東西劃破了。雲淨看著玉無殤半晌,然後躬身行了一個禮算是認同了他的身份,然後他便退了下去。
第二個上場的是重光,重光氣質與玉無殤類似,他看著玉無殤輕笑道:“久聞無音公子琴簫雙絕,重光特此討教。”
玉無殤看著他低笑道:“請。”他說著拿出腰間的紫玉簫,風泠煙看著紫玉簫眉梢微皺,上次她走的匆忙忘了拿紫玉簫,沒想到玉無殤竟然帶來了。看著晶瑩剔透的玉簫,風泠煙有些恍惚,這紫玉簫竟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難道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意?
玉無殤將紫玉簫放置唇畔吹奏起來,低沉嗚咽的簫聲纏纏綿綿,在水麵上蕩漾......
重光看著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枚白玉雕成的鈴鐺,鈴鐺上嵌著一朵淡紫色的蘭花。他手指輕攏慢撚,手中的白玉鈴鐺也發出清曠悠遠的響聲,一聲聲清脆的鈴鐺聲撞擊著玉無殤的簫聲,將綿密的簫聲擠壓在一起,硬生生扭曲了它的調子。
風泠煙的眼眸深了深,重光手中的白玉鈴鐺可是一件寶貝,能夠破除世間所有的音殺,隻要有聲音便會為他所控製。風泠煙看著玉無殤,他的神情似有些不對,不會是被重光控製了吧?她剛要有所動作便放下了手,眼下的情況她不能插手,否則不但對不起跟隨自己已久的十聖使,更對不住玉無殤。
就在她心思百轉間,場上的情形發生了變化,重光的鈴聲漸漸地變小了,簫音一點一點變大,好像從鈴聲中掙脫出來漸漸反撲,一縷縷的將鈴音壓製住。
重光還欲待壓製,突然一口血從嘴角溢出,不用問他受到了反噬,這一局玉無殤贏了。他對玉無殤行了個禮好奇道:“不知宸帝用的什麼功法,竟不受鎖魂鈴的壓製?”
玉無殤淡淡道:“梵音心咒。”其實重光的鎖魂鈴極其厲害,若不是玉無殤曾經習過冥月給他的梵音心咒,估計這次遭受反噬的人會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