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流殤生性張揚奪目,一刻也閑不住,風泠煙卻像一塊寒冰,安靜,冷寒,終日不挪一個地方。隱月流殤時常拖著風泠煙在修羅界各地閑逛,風泠煙受不了他的死纏爛打,隻好跟著他到處跑。
半個月下來,隱月流殤帶著風泠煙幾乎逛遍了整個修羅界,在這期間風泠煙沒再戴鬥笠,蒙麵紗,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無人可近的樣子。在這裏沒有人認識她,她也不是九幽界的冥神,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這樣的生活風泠煙既向往又抗拒,顯得異常矛盾。
隱月流殤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不過他向來張狂不羈,覺得沒什麼好擔憂的。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終於風泠煙接到了冥月傳來的信,神主府的祭祀要開始了,她也該回去了。
神族祭祀向來是每個人都參加的,風泠煙也不例外,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冥神。知道她要離開的消息後隱月流殤顯得有些不高興,他一向張揚的容顏上也沒了笑意,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風泠煙看著他淡淡道:“以後我會來看你的。”
隱月流殤抬眸看著她道:“你說真的?”風泠煙點點頭,無論如何隱月流殤是除了冥月後她第一個正式接觸過的人,她有機會會來看他的。
隱月流殤一直將她送出了地獄十九層的大門,離去前為感謝他對自己的照顧,風泠煙將大聖遺音送給了他。這柄琴是問天曾送她的生辰禮物,據說是把神器,可惜她不擅音律,這把琴放在這裏就是暴餮天珍,還不如為它找個有緣人呢。
她將琴送出去也沒多在意,隱月流殤激動地抱著那架琴愛不釋手,他看著風泠煙再三道:“這是阿煙送我的嗎?”
風泠煙不耐的道:“拿著就是。”說著轉身離開了修羅界,此時她並不知道,在修羅界女子主動送男子禮物就代表著心儀對方,這一誤會扯出了一場糾纏千年的愛恨。
風泠煙離去後,隱月流殤抱著大聖遺音笑的癡癡呆呆的,一點也不像他平日裏的張揚絢爛。他看著風泠煙離去的方向堅定的道:“阿煙,我等你來找我,你若不來我就去找你。”
風泠煙並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一離開修羅界就趕往了神主府,冥月由於特殊原因沒有參加祭祀,去的人隻有她和身邊的十冥使。她依舊是一襲黑衣,戴著鬥笠,撐著一柄黑色的傘,傘上泛著詭異的花紋。
到神主府後,迎接她的是一青衣少年,他生的眉眼若畫,尊貴優雅,渾身泛著一股王者之氣。他看到來人輕笑道:“原來是表妹蒞臨,為兄有失遠迎。”他一直知道自己在九幽界有一表妹,現在是九幽界的王,他一直很想見見,沒想到時至今日才得見。
風泠煙沒有說話,她身邊的一男子冷聲道:“主子的身份隻是冥神,可沒有什麼親戚。”他的語氣說不出的嘲諷,主子當初的事他們多少也知道一點,對於這種落井下石的親戚,不對他出手已經算客氣了。
青衣男子沒聽懂他的話,他不解道:“這位冥使是何意?”千年前的那場神魔大戰,他正好在閉關,所有的人都向他隱瞞了消息,所以他對當初的事一點也不知情。
十冥使鄙視的看著他,有膽子做倒沒膽子承認了,這漫天諸神就是這樣無恥。風泠煙看也不看他,她繞過青衣男子準備進去,男子攔在了她麵前。
風泠煙的耐心用盡了,她看著麵前的青衣男子幽幽道:“帝子想如何?”她的語氣陰森幽暗,恍如九幽界爬出的怨靈,令男子的手臂不由一抖。
青衣男子看著她神情莫名,不知道該說什麼,風泠煙直接繞過他進入了神主府。
神主府內,各個人低低交談著,不時地發出一聲嬉笑聲,就在風泠煙走近時他們都停住了交談,各色的眼神打量著這位傳說中九幽界最年輕的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