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馮九安將她帶到這裏,給她驚喜,他們相依而眠,耳邊是海浪濤濤,枕邊是甜蜜軟語,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如此。
何時……
何時這一切都變了,她變成了不齒的蕩婦,而出賣自己的是自己最信任的閨蜜,而自己這一生最愛的男人竟不信她。
就在前日,紀婉之變成了馮九安的說客,逼她把孩子打掉,她說如果孩子不打掉,馮九安就和他離婚。
最終還是逃不過被人魚肉的命運。
一切似乎都發生得應接不暇,半個月便已麵目全非,還哪有相守白頭的人。
她輕輕撫摸著肚子,那裏的生命也許是她唯一可以信的人了。
沉思間,門鈴忽然響起,白海棠一震,這裏是馮九安送她的,除了他們倆偶爾來這裏躲清閑,沒人會來這裏。
她看了眼手機,早就沒電了,這兩天她竟然沒有吃東西,連水都忘記喝了,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
緩慢起身,漫天遍地的眩暈,她扶著沙發稍微站了一會,開了邊桌上的一盞台燈,方才慢慢移到門邊,還未等她開門,馮九安便在外麵開了門。
一進門,看見白海棠,馮九安像是鬆了口氣般,雙手一把箍在她的雙肩,似是要把她捏碎般。
自兩日前白海棠離開,紀婉之就回去和他說,白海棠遷怒於她,很生氣,說是一定要留這個孩子,她會離婚。
聽了紀婉之的話,馮九安的心一沉,心下開始肯定,白海棠早已下了決心,對他早就沒了情。
過了兩日,白海棠沒有回來,打電話已經關機,她平時能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人家,現在全都斷了關係,他卻不知道這兩天她還能去哪。
他也擔心,可卻又傷心,總覺得這一走,她便不想回來了,也許已經去找了邢榮,心裏越想越痛。
最後想到了這處海邊的別墅,他曾經和她相商,等以後兒女繞膝,他有了接班,便和她一起在這海邊過點閑雲野鶴的小日子,這一世白首到老。
他的心如同針紮,他這一世不指望白首,隻希望可與她攜手相伴。
他來這裏也隻是碰運氣,他摁門鈴的手早已顫抖,久久無人應答,他以為她早已去了那男人的身邊,怎麼會來這裏。
可就在他開門的那一刻,他落入深淵的心呼地升騰,她還在!
他顧不得前兩日那些話,他隻感覺這一刻在這裏看到她,竟是如此開心,他覺得自己就像一條瀕死的魚,終於落入大海,可以喘息。
他離不開她,即使她真的背叛了他,隻要她不離開他,他可以原諒她做的一切。
他抱進她的臂膀,深深埋進自己的身體,他說:“我不在乎你做過什麼,你把孩子打掉,我們以後可以再生,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可以原諒一切!”
終究,他還是不信自己。
白海棠的心裏敷上一層冰霜,凍得她渾身顫抖,她不要他的憐憫和恩賜,她的愛,不應該被一粒沙子硌了腳,她要和他攜手走到老,而不是攙扶著走一輩硌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