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一抬頭,對上他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他的話冷漠異常。
他不信她,她早就明白!
白海棠咬唇,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她迎上他的眸子堅定地說:“這個孩子是我的,我要定了!”
說完,白海棠一甩手,便往外走。
一旁的紀婉之此時倒是一下站起來,她攔住想追上的馮九安說:“九安,現在海棠還抹不開,她怪我說了實話,我去和她解釋一下,她會回來的。”
馮九安看了一眼紀婉之,心底也了然,現在自己追上去隻會加劇他們的關係惡化,倒是紀婉之可能勸一下,她還會接受。
這麼多年,他看白海棠的身邊隻有紀婉之這一個朋友,自然也是對她信任,點了點頭,讓她去勸一勸。
白海棠出了門,紀婉之一路小跑追到院子,青石小路上,她攔住了白海棠的去路。
白海棠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卻有些模糊,這張麵孔下究竟藏了怎樣的真實麵目?
“婉之,你16歲入行,我對你一直都是當妹妹,當閨蜜,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除了馮九安就是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紀婉之一笑,將白海棠此時的痛心疾首全部化為可笑至極。
“是,我是羨慕你,我羨慕你從小出名,我和你一個年齡出道,卻不及你一二。我羨慕你身邊那麼多人喜歡你,愛你,而你卻一副清高,顯得我們這種渴求被愛的人是多麼無恥。”
“那個廣告商後來破產了,你知道嗎?”
紀婉之這一問,白海棠心裏有一絲縮緊。
她當然知道,那個男人並不是自己身家富饒,而是靠著老婆家的產業才如此風光,他和他老婆並沒有愛,隻是因為他老婆的身家,他才和她結了婚,所以他看到白海棠的時候,心裏對愛情的渴求作祟,他就用老婆給他的財富,全力追求,倒也真讓白海棠動了心,卻隻是純潔的小女人心動,並未有什麼發展,就被老婆發現了。
這些白海棠都知道,就是因為知道,她才覺得自己年輕時的愛情是愚蠢的,所以她不相信愛情,直到遇見馮九安。
可是邢榮破產了,和紀婉之有什麼關係呢?
紀婉之又是悲切一笑,“邢榮是我哥哥,父母從小離婚,我跟了父親,哥哥跟了母親,母親改嫁之後,他便回來找我和爸爸,可我爸爸是個賭鬼,早就不知道死哪了,我和哥哥相依為命。”
紀婉之穩了穩情緒,繼續說:“我哥認真學習,靠自己勤工儉學上了大學,和他們學校一個家世背景優越的女人結了婚,我們的生活終於有了出路,我哥資助我學表演,可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後來這個奮發圖強的哥哥被白海棠迷了魂魄,最後落得離婚收場,自然也是沒落下什麼財產,原本飛黃騰達的日子,再一次跌入穀底,所以學了表演的妹妹,16歲便進了劇組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