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說的我跟流氓似的。”
“那你在想什麼?”
“還不是在擔心你。”
“我怎麼了?”
此時的步悔想給自己一嘴巴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什麼不可以說的,擔心我什麼?”
“就是下午的時候你突然就走了……所以才擔心你。”
“選舉不是結束了嗎,不走還留下做什麼?”
“那你當時說算什麼是什麼意思?”
“我對自己說的。別人都努力競爭,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學生會一席之位,而我自己對音樂比賽還不是很上心。如果不盡全力,那這個比賽對於我來說算是什麼?!”
步悔半信半疑,“真的嗎?”
“你猜”
“少來,這些話騙別人就可以。認識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喜歡就喜歡了嘛,承認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瞧著童清也沒什麼多好的。你看吧,今天下午就當眾拉拉扯扯的,還當上校級學生會主席,一點都……”
突然藺雅捂住了步悔的嘴。
“別說了,他在前麵。你啊,這張嘴,再不改改,總有一天會讓你摔跟頭。”
步悔往前一看,自己的手也捂住了嘴,又不甘心小聲問道,“你別扯開話題,我是不是說對了?”
“你猜吧,猜對了就告訴你答案。”
兩人從童清和沈書禮的身邊走過。
“誒,清!”沈書禮的手撞了撞童清,眼神示意他往前看。
誰知道對方來了一句,“我又不瞎。”
沈書禮的腦海裏浮現了一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又想了想這比喻好像哪裏不對。
貳日,相理承被安排去掃教學樓的走廊。昨天入校的時候教師之間就傳開了,一個外國重點學校高學曆畢業的海歸來學校應聘掃地,並且身材相貌也都不遜色。不久之後又傳到了學生們的耳中,這是後話。
吳主任兼任高一五班的英語老師。五班上英語課時,正好相理承掃到五班門前的走廊。
“你說你們後麵那幾個趴桌子的男生,上英語課總是睡覺,怎麼,是覺得自己很有本事了嗎?不用學了嗎?還不趕緊坐起來聽課!我告訴你們,不要因為一時的成績好而沾沾自喜不聽課,學校現在招的一個掃地的,都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再看看你們上英語課的樣子,以後能做什麼?!!再睡下去,現在是吹著空調上課還不好好珍惜,以後也就隻能在外麵烈日下掃地!”
五班班裏麵先是發出一陣驚呼,繼而紛紛頭往外麵看掃地的相理承。一表人才,西裝革履,卻隻是在掃地,不少學生都露出不解的眼神。
由於教室內開空調,教室的前後門都關著。相理承隻聽見了五班學生的驚呼聲,朝五班裏掃了一眼,掃完地就離開了。
[下午,練習室裏]
許沐陽放下小提琴看著藺雅。
藺雅被看得有點頭皮發麻,“看我做什麼?”
“同學,你今天總是心不在焉的,音又老是出錯。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在耍我。”許沐陽故意停頓了一下,說最後四字時更嚴肅。
藺雅一個冷顫,“不敢,小的不敢。”
“那你是怎麼回事,說今天練習的是你,不專心練習的也是你。”
“就是最近有些事情,有困擾。想了解的沒辦法了解,已經想清楚的又沒辦法釋懷。”藺雅蓋上琴鍵蓋,然後伏在琴鍵蓋。
許沐陽無奈笑了笑,“不會演奏的人聽別人彈奏曲子的目的是什麼?”
藺雅把頭悄悄抬起來露出兩隻眼睛,“欣賞……或者說見識?”
“那聽一首歌呢?如果不是參與歌曲製作的人。”
“那樣情況很多,可能是心情不好,可能是高興想聽……”
“對,每個人的側重點不同。一件事,你自顧自地想的時候,那另外的當事人呢?他們的想法你都不知道,可卻自己一人在這裏懊惱。過於煩惱常常是因為自擾。”
藺雅坐了起來,“你這是在開導我?”
許沐陽手指點了點上周選好的琴譜,“藺雅同學,隔了一周,這周六雙人賽又要開賽了,為了晉級,用點心可行?”
藺雅深呼吸,“這次音樂聯賽的合奏……我們爭取奪冠吧!”
“不然你覺得我這名大將甘願屈於無名小卒之下?”許沐陽反問了一句。
“總覺得有點不要臉。”藺雅笑了。
“知道笑了嗎,一進練習室就繃著臉,醜死了。”
“你今天也有些不一樣。”話比往常都要多。後半句藺雅沒說出來。
“有事可以試著說出來,畢竟是搭檔,或許我會幫你。”
“其實事情我現在也還不是很確定……等下,你剛剛說的是‘或許會幫你’?!”
“是嗎?”許沐陽嘴角上揚。
“……”
下課鈴響起。
“好,藺雅,欠許沐陽一節自習課時間。”
“啊?”
“那你說說這一節自習課我們練了什麼有利於比賽的?”
“……開導能力!”
“總覺得有點不要臉。”
兩人互看了一眼,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