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月光從陽台悄悄滲進床邊,入夜因為厚厚的雲層,陽台四周也閉鎖在幽黯之中。
霍思琪身上一絲不掛,張子鈞偷偷吃掉一些藥物後,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抱起霍思琪上床。床的寬度和彈性和昨晚相異,兩人像崩落似的躺下,再緊緊相擁,就這樣兩胸緊貼,腰身緊挨。
四肢交纏中,張子鈞的體溫漸漸傳給霍思琪,此刻張子均專心一意溶入霍思琪的溫潤裏,而霍思琪有種被緩緩吸入一個無邊無際的空間的錯覺,那是一種墮落感。
不能這樣,這樣下去會被社會摒棄,墜入無可挽回的境地。心裏麵雖然嘀咕著不能這樣,但事實上霍思琪排斥的墮落感覺,卻讓霍思琪身心都沉醉在墮落的舒暢裏。
兩人早已無話,再度墜入彼此結合貪歡的愉悅世界裏。
張子鈞離去後,霍思琪經曆了許久以來不曾有過的痛苦。
原來心靈中無從衡量的迷惘與罪惡感,竟真的能化為肉體的折磨。夜裏,霍思琪始終不能沉睡,紛亂的夢,像夢魘般折騰著她。
霍思琪掙紮著醒來,一身冷汗,回想剛才的夢,隻是朦朦朧朧好像記不清楚。喔,不是的,實際上霍思琪根本不敢回憶,也不願想起來。
看看身邊,老公正背對自己而眠。霍思琪想傾吐,傾吐出心中的感覺,就像是從前一樣,但霍思琪知道她不能,這個秘密隻能深藏在遺忘的深淵裏。
天就要亮了,遮住陽台的厚厚窗簾下擺透著微白。於昏亂中霍思琪下定決心,選擇用最快的速度忘記,讓自己的工作、情緒、生活一切都恢複正常。
霍思琪讓自己的工作加倍地忙碌來忘記這件事的存在。
不過有人沒有忘記,這些沒有忘記的人正窺視著霍思琪,接下來的日子,將是她生命中的最晦暗痛苦的時刻。
宋荷正在辦公室的電腦上寫稿子的時候,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因為要增加新聞的素材,宋荷在報紙上留下了自己辦公室的電話,希望有需要幫助的人,可以打給自己。按照宋荷的想法,現在生活在大都市高壓之下的各式人群一定在心裏都是苦悶之事,如果把這些事整理出來,在報紙上看了情感專欄,一定會是報紙的銷量變的更好。
宋荷需要的是曲折扣人心弦的人生故事,不過幾天下來讓宋荷也些失望的是,打電話來的,一般都是到更年期的婦女,對自己的老公或子女發一通牢騷,說的也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趨於平淡化的經曆,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提取的素材。
但接到這個奇怪的電話後,盡管電話另一端的女子聲音沒有多說什麼,但宋荷卻已經被提起了興頭。因為開端是這麼說的,“我現在心裏很壓抑,甚至有想殺人的衝動!”
“你要方便的話,咱們約在中心公園見吧?”宋荷這麼說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畢竟電話另一端的女子說自己有殺人的衝動,宋荷也怕這個女人精神有問題。在公園見麵,人流比較集中,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好,自救可以調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