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世(3 / 3)

散陀羅和高老伯叫來邵老大清點了酒壇集被掠奪的物資,邵老大對影蹤派和風暴烈酒釀酒廠再三表示了感謝,散陀羅也表示會請示掌門派人加強周邊村落的治安。就這樣前後耽擱了差不多一炷香時間,散陀羅二人坐上了牛車繼續前行。

第一次的行俠仗義的經曆讓散陀羅很興奮,但同時又讓他對自己第一次產生了懷疑。習武十年,遇到一群強盜卻什麼都幹不成,隻能抱高老伯的大腿。

一個可怕又不切實際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滋生了,但散陀羅越是想壓製住這個想法,它越是強烈。

散陀羅將高老伯送回四風穀後,回到了影蹤禪院,往常的他可不會放過下午這個喝酒的黃金時間,但今天他來到落英林——普通弟子不允許進入的他的專屬練功場所,一遍一遍對著梅花樁練習著最基礎的拳法貫日六式,卻打得心不在焉。

啪嗒一聲,木樁被散陀羅一腿踢斷。散陀羅頭也不回,直奔自己的房間。

傍晚,祝踏嵐吃完晚飯,一如既往的巡視禪院,當他走到散陀羅房門時,發現門開著。他走進去,裏麵空無一人,桌上放著一封信,祝踏嵐此時已經猜到了八分。他拿起信,拆開。

致我的師父,我的父親,

恕孩兒不孝,沒能當麵和您稟告。

十六年前,孩兒被您收養,這十幾年孩兒被您當做親兒子對待,十年前您開始教孩兒習武,將您的畢生所學傳授與孩兒,在孩兒懈怠的時候也沒有責怪過,也沒有盲目地放縱孩兒。如果沒有您,孩兒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父親大人,孩兒對不住您,孩兒知道您在孩兒身上寄予的希望,也很清楚自己出走對門派的損失,但請原諒孩兒的任性,孩兒覺得這件事非做不可。

孩兒打算入世,武學的最終目的是服務世人,脫離世俗,隻會故步自封。孩兒打算追隨劉浪的腳步,北上渡海。潘達利亞籠罩在迷霧中幾千年,與世隔絕,已經不是能真正入世的地方。孩兒知道可能會一去不歸,在孩兒找到答案後是否還能回到潘達利亞在您膝下盡孝,隻能看四天神的指引了。

父親大人,請替孩兒向各位師父致歉,孩兒辜負了他們的期望,但也替孩兒保證,孩兒將在遊曆中傳頌影蹤精神,無論孩兒走到哪裏,都是影蹤派的弟子。

散陀羅

散陀羅帶的行李不多,他下山後到酒壇集買了一隻龍龜和足夠三個月吃的幹糧,邵老大給了他最優惠的價格,並送了他幾壇美酒,散陀羅整理好後,向著北邊海岸出發了。

散陀羅不斷催促坐騎走快點,他怕影蹤派把他抓回去,畢竟自己的決定太離經叛道了,他也怕自己稍微猶豫便放棄了出海的打算。

但是他還是被影蹤派追上了。

陶矢騎著祝踏嵐的黑色翔龍追上了散陀羅,在他麵前跳了下來。

“陶矢師父……”散陀羅不知道該怎麼辦。

“攔得住你這次,也攔不住你下次,所以師父們尊重你的決定。”陶矢的回答讓散陀羅大吃一驚。

陶矢抽出背後的一支木杖:“這是傳奇的猢猻雲遊者美猴王的手杖福枬,是影蹤派的傳家之寶,現在將它交給你,好好保管。”

散陀羅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這是祝掌門和眾位大師的意思,拿著它吧。”

散陀羅雙膝跪地,雙手畢恭畢敬地接過木杖。

“去吧,孩子,去你想去的地方,找你想找的答案。”陶矢騎上翔龍,向山上飛去。

散陀羅還跪在地上,他呆呆地凝視著陶矢的背影。

“咚!咚!咚!”散陀羅向著影蹤禪院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騎上了龍龜,向著北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