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環，那間屋子中，老人也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特製的香煙，點上，長長吸了一口，麵色頗為複雜。
抽了一口煙，老人拿起了身旁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大院中，趙昊輕咳了一聲。
李凱歌已走到了趙昊的麵前，輕輕歎了口氣，道：“這些油太他媽假了”。
李凱歌指的油，自然是那四個大漢身上摸的油。
趙昊莞爾一笑，笑得仿佛一個剛剛比賽贏了一顆糖的孩子一樣，這笑容在他疲憊且帶著點點血跡的臉上，真有些落拓得讓人心碎、不羈得讓女人心醉的風姿。
也就在這時，李凱歌的手機響了一聲。
李凱歌掏出手機，走到了二十米開外，方才接通了電話。
由於距離的原因，趙昊聽不見電話中的內容，隻能聽見李凱歌那幾句“嗯嗯”的聲音。
作為一個一貫發號施令的人，能夠讓李凱歌這樣無條件服從的人，一定不多。
趙昊知道，電話中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人，那個雖然名義上已經退位，卻依舊讓任何人都絕對不敢小覷的京城李家掌舵人。
然後，李凱歌便將趙昊帶到了那個兩層廠房中。
廠房裏麵一片空曠，地上布滿了堆積的灰塵，依稀還能看出剛剛有人踩過的腳印。
一個角落裏，還有一些堆積的礦泉水和簡單的幹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拆遷或者裝修的工地。
“你先在這兒呆著”，李凱歌向趙昊說道。
“隻是在這兒呆著？”趙昊笑著問道。
李凱歌點了點頭。
李凱歌當然不是要趙昊一個人在這兒呆著的，陪在趙昊身旁的還有兩個人，兩個腰上挎著手槍的人。
不止如此，趙昊眼光一瞥間看得分明，遠處二樓的一個昏暗的間隙中，分明還有兩杆槍。
然後，李凱歌便和帶著其餘的受傷人走出了廠房，順手鎖住了廠房的大門。
廠房中立刻就一片昏暗，不過，再昏暗，趙昊也知道，那兩杆狙擊槍完全可以對他一槍爆頭，那兩杆槍上麵一定裝著微光夜視儀。
不過，由於距離在一百多米之外，狙擊槍的子彈穿過一百多米的距離，一般需要零點一秒多，憑借趙昊的反應，隻要全副精神應該是能把頭部躲得過去的。
趙昊淡淡一笑，徑直打開了一瓶礦泉水，用礦泉水洗去自己臉上和身上的鮮血與灰塵。
極為昏暗的封閉廠房中，趙昊盤膝坐在地上，默默修煉著正心訣。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在枯燥和危險中，時間仿佛也被拉長。
趙昊忽然心中一動，立刻就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百度搜索。
趙昊想要找一個人的近照，李笑笑爺爺的近照。
趙昊找了很久，方才找出了一張李笑笑爺爺的近照，一年前的近照，那時李笑笑的爺爺已經退位。
照片上是一個古稀老人，臉上帶著點點老年斑，麵皮枯皺，除了身上那點似有若無、也可能是趙昊心理感覺的上位者的氣息，看起來完全是一個正常的七十歲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