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從地上站起,趙昊不由得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疲倦,原本亮如點漆、專注時候甚至讓人心悸的瞳孔,明顯也失去了光華。
用手抹了一下嘴,趙昊又摸到了臉上那半臉的胡子,此刻已染滿了鮮血的胡子。
趙昊伸出手,將粘在臉上的胡子撕了下來。
現在,趙昊的身上已沒有一分錢的現金。
趙昊裝著銀行卡和現金的包,想必已隨著屋子、隨著小鄧等人的身子變成了一片灰燼。
趙昊的手槍也沒有帶,甚至就連趙昊的手機都已隨著那顆炮火灰飛煙滅。
現在,趙昊身上唯一有的一件東西,就是趙昊的那把匕首,那把天中老人傳給他的、削鐵如泥的匕首。
趙昊用手摸了一下那柄匕首,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笑意。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柄匕首,正是趙昊最重要的身外之物。
不對,趙昊的身上還有一包還剩下十根的煙,還有一個打火機。
咽了一口口水,趙昊接著向山林裏麵走去。
趙昊要找一個最適合躲藏的地方,昨天晚上那種情況中,趙昊基本上已喪失了理智,隻具備本能反應。
趙昊向裏麵又走了半個小時,直到趙昊確定,再也不會有人突然出現威脅到自己的性命之後,趙昊方才坐倒在地上。
趙昊要好好修煉正心訣,好好調養和恢複自己的身體。
療養自己的身體,趙昊不需要走出這片山林。
在天中山的十年,趙昊早已煉出了一身野外生存的本事。
人在絕境的時候,能夠做到的事情、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遠遠超過正常時候。
趙昊竟然真的一個人在這片山林中呆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這三天三夜中,趙昊一直在修煉,同時也是用正心訣為自己療傷。
在渴了餓了的時候,趙昊便在山上尋找野果,或者抓兩隻樹上的飛鳥來烤著吃。
三天的時間,就這樣緩緩過去。
這三天的時間裏,趙昊沒有再遇見敵人。
第四天早上,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趙昊的臉色已變得好了很多,那雙眼也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光彩。
用一些幹枯樹葉卷出一根煙,趙昊用打火機點燃,長長吸了一口。
那原本隨身帶著的十根煙,趙昊早就吸完了。
邊抽著苦澀嗆人的煙,趙昊邊凝視著地上的樹葉。
大約過了兩分鍾,趙昊眼中閃過一抹狠意,隨即便從地上站起。
手中夾著用幹枯樹葉草草卷成的煙,趙昊直接向山林外麵走去,向山林外的東枝市走去,向那個三不管的地方走去。
在那三天的時間裏,趙昊已洗幹淨了身上的血跡,也洗幹淨了衣服上的血跡。
在剛剛進入東枝市的時候,趙昊的臉上一直帶著那個假胡子。
現在,趙昊仿佛已完全換了一個人。
唯二不好的是,趙昊現在手中沒有那個雞肋的手槍,也沒有那些萬能的美元,甚至連緬人都看不起的緬幣,趙昊現在都沒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