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老人輕輕歎了口氣,道:“但人世間從來就沒有如果,過去的事情都已成了昨日黃花,柴大小姐如今更是成為了這般傾國傾城的人物”。
頓了一下,天中老人接著道:“我這等山林野老,也從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成為了還剩下一口氣的人。”
柴菲輕輕一笑,眼中隱約帶著點譏誚的笑意。
聽天中老人的話,他顯然不知道,柴菲如今已被毀了容貌。
天中老人輕輕一笑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曾想過,會有人找到這兒來的,沒曾想,卻是柴大小姐您,看來上天待我倒是真的不薄”。
趙昊心中一陣難過。
柴亦菲已開口道:“像江老先生這種奇人,一個稍微有點頭腦和見識的人,就絕對不會傷害您的”。
天中老人搖頭一笑。
柴亦菲竟已直接解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那張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的嘴和臉。
天中老人麵色一變。
柴亦菲接著道:“我此來,既不是想要老先生您出山,打擾您清修的,也不是要您幫我辦一些為難的事情的,我隻想要你幫我把我臉上的這些疤痕去了。”
趙昊心中一驚。
這紅顏薄命的絕世佳人一出口,趙昊就知道,柴亦菲所言不假。
柴菲的確不是一個一般人。
隻是,這原本所謂的寧死也不讓男人碰一下的女人,為何會發生這種變化呢?是因為她覺得天中老人已老得不算是一個男人?還是她遇見了迫切需要自己出麵的事情?
趙昊心跳加速。
現在,事情明顯已發展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超乎趙昊的想象。
天中老人道:“變成什麼樣子?”。
“變成原來的樣子”,柴亦菲道:“若是不能變成原來的樣子,我也就不用求您了。”
天中老人搖了搖頭,道:“我辦不到。”
“江老先生真的辦不到?”柴菲盯著天中老人,道:“江老先生您曾經讓鍾靈慧的父親鍾明起死回生,您的徒弟更是說他直接就能治好我臉上的傷疤,難道……難道江老先生您真的不如徒弟麼?”
“要是徒弟都比不上師父的話,那也就不用收徒了”,天中老人搖了搖頭道。
柴菲已戴好了口罩,澄澈動人的眼神卻愈發深邃了。
“江老先生真的不願意施回春妙手?”柴菲的語氣居然還很溫柔。
天中老人搖了搖頭,道:“不是不願意,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柴菲低下頭,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道:“既然江老先生您這樣說,那我們自然也不能勉強的了,不過,我希望江老先生,您可以給我們寫一封信,一封寫給您徒弟的信”。
天中老人淡淡道:“信的內容是什麼?”
柴菲嫣然一笑道;“江老先生,您開玩笑了,我們怎麼還能指使您寫信呢,我們隻是幫您做一個免費傳信的,您隨便寫什麼都行”。
天中老人沒有說話,徑直返回了茅草屋中,從茅草屋中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支毛筆,一瓶墨水,還有一張紙。
打開墨水,蘸滿墨水,天中老人已揮動毛筆在紙上麵寫了十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