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老人終於輕輕搖了搖頭,道:“她已經死了,沒人能救她,我也不能”。
“我不是要您救她的”,趙昊依舊在流著淚道:“我隻是想和你說些話,就這樣說些話,我忽然間好害怕好害怕,我害怕我以後萬一遇見了什麼事情,再也沒有機會對您說這些話,這些心裏話。”
“傻孩子”,天中老人終於彎下腰,伸出滿是褶皺的手,輕輕摸了摸趙昊的頭發。
“人這一生,也許隻有真的失去,才知道什麼是最可貴的”,趙昊搖頭癡笑了一聲,道:“枉我一向覺得,一向覺得自己聰明……聰明,真聰明。”
天中老人沒有說話,蹲下身子,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舒馨的脈搏。
趙昊流著淚的眼,瞳孔忽然間就收縮了一下。
趙昊知道,在天中老人看見舒馨的第一眼時,他一定就已經看出來,舒馨已死。
在握著舒馨脈搏的時候,天中老人的神情一直很平淡,這世上能讓他神情生變的事情已不多,除了趙昊和那個人,已沒有任何東西能牽掛住他的心。
天中老人把完脈搏之後,又伸出手翻了翻舒馨的眼,舒馨的眼,瞳孔早已散去了光芒,原本那張讓趙昊驚豔的臉,那雙會說話的眼,此刻已沒有了任何顏色。
“師父,是不是……是不是她還能有救?”趙昊向天中老人問道。
天中老人沒有說話,依舊在打量著趙昊懷中的舒馨,趙昊一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師父,我記得,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這世上是有起死回生之術的,是不是?”趙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重新閃現出了異常的光芒。
趙昊這句話一出口,葉萱頓時一驚,隨即便有一中深入骨髓的酸楚。
起死回生?這趙昊不會……不會是真的傻了吧?葉萱在心中想道。
“師父,我現在已經達到了四層”,趙昊凝視著天中老人,眼中滿是對於希冀和熱望,道:“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活她?隻要能夠救活她,我怎麼做都可以,怎麼做都可以的,哪怕廢去我這一身修為,哪怕我以後真的連磚頭都搬不動,我都願意。”
天中老人搖了搖頭,示意趙昊別再說話。他一直沒有問葉萱是什麼人,更沒追究趙昊私自帶人上山來的事情。但,當趙昊提起這種修煉的事情時,他終於選擇了製止。
趙昊當然知道天中老人指的是什麼,事實上,趙昊心思的縝密,絕不在任何人之下。
“進屋裏來,我有話跟你說”,天中老人向趙昊說道,說完,他便向草屋中走去。
趙昊連忙站起身子,向屋中走去。
這一次,葉萱沒有跟過去,葉萱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至於她為何一直要跟著趙昊,隻因為她和舒馨的感情,對舒馨的關心。
在出事之前,葉萱又不知道,趙昊真的有那般神通。
何況,葉萱終究還是有點用的,若非葉萱在,現在趙昊隻怕還在天中山的千裏之外。
茅草屋中,趙昊依舊抱著懷中的舒馨,天中老人則站在他的身旁。
天中老人,道:“據我師父也就是你師祖曾說,據咱們這一門口耳相傳,正心訣達到第七層之後,甚至可以達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境界”。
“正心訣七層?”趙昊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抬起頭,盯著天中老人,目中神色已有些癡狂,道:“師父,您的意思是說,如果……如果我可以保存好她的身體,然後等我達到正心訣七層之後,就可以救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