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依舊在極為專注地為安穎按摩腿部,一點點熱力也自他手中,沿著經脈穴位,進入安穎的體內。
趙昊整整為安穎按了將近半個小時,直到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方才收回了手。這按摩看起來雖然簡單,實則消耗了趙昊相當大的精力,簡直不亞於他幾天前騎著自行車追寶馬。
將安穎的褲腳放下,趙昊輕輕道:“穎兒,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有人會心疼的。”
“謝謝”,安穎笑得很好看,帶著紅暈的臉,仿佛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一般……
一天時間,不知覺中已流逝,眨眼已到了第二天。
天中大學,位於青華城南部,占地九千多畝,建築麵積四百多萬平方米。
新月學院占地三千餘畝,建築麵積一百多萬平方米。
從平安安保公司出發,坐了三個小時的公交車,一身保安服的趙昊終於來到了天中大學的南大門前。
此時正是上午十點左右,天中大學的大門緊閉,趙昊徑直走到了側門邊。
看見趙昊這一身保安服,側門旁保安室裏的青年保安明顯愣了一下。
“你是誰?來這兒做什麼的?”青年保安問道。
“應聘新月門保安的”。
趙昊這句話一說完,那青年保安的嘴角明顯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什麼保安公司的?先登記一下。”
“平安安保公司的”,趙昊取出保安證明道。
登記好之後,趙昊便走入了這占地近萬畝的天中大學中。
雖然早已父母雙亡,也離開了老家十幾年,但趙昊依然記得很清楚,在趙昊的老家中,這天中大學幾乎是一個神聖般的存在。
那時,鄰裏間誇耀對方孩子的一句話,通常就是“這孩子真聰明,將來肯定能考上天中大學”。
很小的時候,趙昊甚至覺得,天中大學該是怎樣一個仙境般的地方,裏麵又居住著什麼樣的仙人仙女。
即使在漸漸長大中,對於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漸漸變得成熟,但天中大學一直是趙昊心中一個神聖的存在。
直到趙昊親眼目睹一個考上天中大學的農村學生,因為父親驟然離世而交不出學費,不得不跪在屍骨未寒的父親身旁,含淚撕毀了手中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那時趙昊覺得,他流的不是淚,而是血。
直到趙昊看見一個富翁,用盡百般手段,將低於錄取線二百多分的兒子送入了天中大學時,趙昊對於天中大學的所有好感終於徹底湮滅。
輕輕一笑,趙昊拋去這些恍如隔世的、不愉快的回憶,將目光和心思一起放在了天中大學內。
此時,雖是上課時間,但天中大學中,卻有不少學生正在室外玩耍,三人成伴,五人成群,當然其中更不乏一對對相偎在角落中的男女……
有一對鴛鴦明顯看見了一身保安服的趙昊,但他們隻看了趙昊一眼,便立刻挑釁似的將兩個人的臉貼在了一起,仿佛恨不得將吃了對方的嘴和舌頭一般……
“高中緊,大學就鬆了”,趙昊忽然間莫名想起了這樣一句很有名的話。
不遠處,兩個方向標示牌正在半空中懸著,一個上麵寫著“主校區”,一個上麵寫著“新月學院”。
“女兒國,我來了”,趙昊在心裏說了這麼一句,便邁步走向了新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