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紅柳,她性子本就暴,因此瞪著那跑堂的眼中簡直就要噴出火來 。
蘇歆瑤微微一笑,“我喚你來,到也沒有旁的,隻是想請你嚐嚐這盤菜。”
說完,蘇歆瑤將右手指頭舉在空中,向那盤牛柳炒白蘑,輕輕點了一點。
而同時,她也用左手掐了個法訣,布下了一個隔音罩。
那跑堂臉色便更勉強了,看著蘇歆瑤,吞吞吐吐的說道:“姑娘,這..這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麼?要不,小人讓廚下重新做一道上來?”
蘇歆瑤緩緩搖了搖頭,“這倒不必,我隻是想讓你嚐一下罷了。”
對話進行到這裏,綠蕊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定然是姑娘再那裏發現了不妥的地方,方才會如此。
想到這裏,她便上前一步,遞了一雙竹箸在那跑堂手中,“你沒聽到嗎?我們姑娘讓你吃了這盤菜!”
那菜中有問題,跑堂自然是知道了,因此哪裏肯吃。
“姑娘的菜,我們這些下人哪裏敢用,掌櫃的知道了,定然要扒了小人的皮呢。”那跑堂卻也靈活,張嘴就說了一串話,“姑娘要是覺得淡了鹹了,隻管吩咐了小人,小人這就讓廚下重新做了給姑娘端上來。”
蘇歆瑤越發的肯定了,冷冷一笑,隻利落的吩咐道。
“紅柳,動手!”
紅柳在一旁早聽的不耐煩了,上前一步,伸手就要來拿那跑堂。
跑堂的一見情況不妙,身子向後一退,速度竟然極快,眼見他的手就要抓到門把之上,身後去突然傳來了破空之聲。
那聲音淩冽至極,可見攻勢之猛,跑堂心中一凜,不敢大意,一側身便讓過了紅柳攻來的掌風,隻是他這一退,卻讓出了門口的地方。
綠蕊見紅柳幾次出招,都沒有將那跑堂拿下來,冷哼一聲,跨步上前,便加入了戰局之中。
其實紅柳的本事遠在跑堂之上,隻是從來沒和人動過手,因此招式間頗為生疏,但就算如此,那跑堂的也應付的頗為吃力。
直到加入了綠蕊,跑堂的便更是狼狽了,不過三五招過去,就被紅柳點中了穴道,軟倒在地。
“姑娘?”
紅柳第一次出手製敵,就見了成效,心中頗為興奮,抬起亮晶晶的雙目看向蘇歆瑤。
蘇歆瑤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那跑堂麵前。
“說吧,這菜裏,有什麼東西?”
隻見那跑堂眼睛一個勁的打轉,卻咬緊了牙關,一言不發。
蘇歆瑤想了一想,回頭吩咐道:“紅柳,將那桌上的菜夾了,讓這位小二哥吃上幾口。”
說話時,蘇歆瑤卻隻是盯住了那跑堂的眼睛。
隻見那跑堂的臉色雖然有些變了,卻並不見的有多害怕,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蘇歆瑤眉頭一鎖,眼前這人這般反應,難道那菜中沒有什麼不成?但若真沒有特別的,為何剛才他又那般懼怕呢?
紅柳卻不知道此刻蘇歆瑤心頭所想,應了一聲,剛要動手,卻又被蘇歆瑤製止了。
“你膽子倒是不錯,想來,那飯菜中就算有些詭異,但應該不會太嚴重吧,你才如此神色,對吧?”
那跑堂的一愣,不自覺的就抬眼來看蘇歆瑤。
蘇歆瑤心中更篤定了幾分。
“你不願吃,那也算了,不過另有一種招待,你卻必須要嚐一嚐了。”
話音剛落,幾縷指風就落到了那跑堂的身上。
那跑堂的一愣,詫異的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可以動彈了,他忙爬了起來,臉色卻不免有些古怪。
“你也別心急,既然你不肯說,我自然要采用一點手段了。”
蘇歆瑤微微一笑,也不去理那跑堂謹慎的目光,回身坐到了椅子上,才繼續說道:“有種叫分筋錯骨法的點穴法,卻不知你聽過沒有?”
分筋錯骨,乃是一種極痛的手法,通常都是用在一些頑固至極的凶惡之徒身上,聽說就算是最凶惡的狂徒,一般都無法熬過一刻鍾的。
那跑堂的自然是聽過的,心中一定竟然是這種刑罰,臉色頓時慘白。
隻是他心中多少還存了一點僥幸之心,這種點穴手法因極為陰毒,因此江湖上會的人卻是極少的,眼前這女子纖纖弱弱,行動之間也是一片文雅,怎麼看也不像和這種陰毒手法沾上關係的人,隻怕是借了這個名頭來嚇自己的,也說不定。
但馬上他就知道自己料錯了。
身上剛才被指風點中的地方,竟然升騰起一股冷冷的寒意,而隨著時間推移,那寒意逐漸蔓延到了他的四肢之中,且除了冰寒,還有一種疼痛在慢慢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