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風一愣,也跟著退了出去。
文秀稍稍有些不安起來,也不知道這位蘇小姐要問什麼,但她自然也明白,這位蘇小姐可不是簡單的人,能讓榮侯爺看上的,能讓自家縣主那麼惱怒的,怎麼會是普通人呢。
想到這裏,她不由忐忑的看了蘇歆瑤一眼。
這一眼,頓時就讓她愣住了。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黑沉如黑曜石,還閃爍著迷醉人的神光,隻一瞬,文秀就再也不知道了。
種心術還真管用。
蘇歆瑤輕輕一曬,今日有了那個想法後,她抽空問了白芍,之後便去福地學習了這個小法術。
種心術,其實是修仙之人為了讓自己的奴仆忠心,而發明的一個小法術。
隻要被施用了種心術的人,雖然神智沒有一點問題,但心底會產生一個完全膜拜的對象,從此以後,將全心全意的為施法者效力。
當然,這種法術,隻能由高階向低階的人施法,而且一般來說,隻有高上好幾個階梯,才能奏效。
蘇歆瑤雖然法力還很低微,但文秀隻是一介凡人,平時又當慣了奴婢,自信心這些都是比較薄弱的,才能在須彌之間,被蘇歆瑤施法成功。
若是換了心智極強的凡人,則就不那麼可能成功了。
蘇歆瑤也知道這些,但現在想來,與其慢慢的套文秀的話,還不如一次施法成功,來的快捷。
“你在玉婉那裏,主要是負責什麼的呢?”
文秀此時已經對蘇歆瑤完全改了態度,“稟告主子,奴婢在趙玉婉那裏,主要是負責她房內的一些雜事。”
“哦?”蘇歆瑤臉上有些疑惑,“這麼說,你竟不是她的貼身婢女?”
“主子,婢子這樣身份的宮女,在趙玉婉殿內一共有六個,都是跟隨了她三年左右的,她殿內的真正心腹,分別叫蘭心和蘭卉,都是至小從王府就跟隨她的人。”
蘭心?蘭卉?
“玉婉縣主對我是否非常仇恨?”
“是的,趙玉婉自小就對廣陵侯爺非常迷戀,隻是侯爺一向對她頗為平常,也不算冷淡,也不算熱絡。但因侯爺本來就對女子不算熱絡,因此對趙玉婉已經算是獨特了。”
停了一停,文秀繼續說道:“隻是上個月,趙玉婉也不知哪裏得來的消息,竟然認定了侯爺迷戀上了蘇家的大小姐,後來又似乎陸續得了幾次消息,才越發對主子憤怒起來。”
蘇歆瑤點了點頭,“那日在宮中,是否是玉婉縣主設計陷害我。”
文秀臉色恭敬,“那日的事情,婢子沒有參加,但是後來聽到其他人說起,才知道這件事。趙玉婉的初衷確實是想要陷害主子,若是破壞了主子的名節,那麼,廣陵侯爺定然是不會再對主子感興趣的了。”
蘇歆瑤微微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真的是受了無妄之災呢,想到這裏,突然間榮之熙的臉襲上心頭,她手指不由微微一動。
那日...那人的手掌...那般熱切...
縱然沒再提過想過,但是,那日緊貼在她脊背上的雙掌,那股熱量,現在,似乎都還縈繞不去...
她忙收斂心神,繼續問道:“那日的事情,皇後娘娘可知道?”
文秀臉上露出愧色,“主子,這事婢子不是很清楚,不過皇後和趙玉婉的相處情況,卻是非常的奇怪。”
“哦?”蘇歆瑤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怎麼說呢?”
文秀臉上露出一絲思索,“婢子也是猜的。”
“按說,在宮中,皇後娘娘作為六宮之首,原本處了太後娘娘,是不必再顧忌何人的,就算是皇貴妃,也一樣要對皇後娘娘恭恭敬敬。但奇怪的是,很多時候,竟然不是趙玉婉去拜見皇後,而是皇後來殿內見趙玉婉。”
“雖然外麵都說,是皇後娘娘喜歡趙玉婉,但是,奴婢曾看過一次兩人相處的時候,很是奇怪。”
想到那日看到的場景,文秀不由心中一驚。
“哦?怎麼說呢?”
文秀白了小臉,努力的回想著,那次的場景,在她看過後一直非常想要忘記,此刻刻意的去回憶,也有些勉強。
“那日婢子本是送茶水過去的,當時趙玉婉身邊的貼身宮女蘭心接過茶水,送入殿內的時候,婢子從尚未關閉的殿門看了一眼。”
那一瞬,陽光從窗外射向殿內,玉婉縣主竟然坐在殿內的座椅上,而皇後娘娘,居住站在玉婉縣主的身前,還滿麵的哀求...
文秀隻那麼匆匆一眼,卻已經被驚的不輕,麵上去不敢顯露分毫,在宮中舉步維艱,若是讓蘭心蘭卉知道了自己看到了什麼,隻怕明日宮內就要多消失一個人了。
就如以往她曾經做過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