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香忙給引見,“二姑娘,這是針線上的管事媽媽祝媽媽。”
聽到是針線上的人,蘇歆婷便知道是來做衣裳的了,便問道:“我卻是第一次見媽媽呢,鬆香,給媽媽看坐。”
旁邊有便小丫鬟端了一個圓凳過來。
祝婆子一迭聲的道謝,坐下後,蘇歆婷才緩緩問道:“祝媽媽可是剛從大姐處來?”
“正是呢。大小姐已經量過了。”
“既如此,也就勞煩媽媽給我量身吧。”蘇歆婷站起身來,緩步往裏間走去。
祝婆子忙跟上去給蘇歆婷量身,兩個小丫頭忙在旁邊打下手幫忙記錄。
“不知大姐做了些什麼衣服呢?”這話一出,就見祝婆子麵上露出幾分為難,蘇歆婷便又說道:“我隻是怕衝撞了姐姐,那就不大好了。”
話說道這樣,祝婆子自然不能隱瞞,且這本就不是什麼私密的事情,說了也無妨,“大姑娘隻吩咐老奴按那淡雅素淨的顏色製作就是,其他卻沒說什麼。”
淡雅素淨?
蘇歆婷微微一愣,她到不怕眼前這奴才騙她,這畢竟是瞞不過的事情,隻是蘇歆瑤的選擇讓她覺得頗為奇怪,難道她真的是要打算在佳人會裏拋光養晦?
好容易量好了尺寸,一幹人又來到外間坐下。
“祝媽媽,就按姐姐的花色,給我做幾件就是了。”不管蘇歆瑤是不是真的想在佳人會藏拙,自己在這會先跟著她做,總是沒問題的。起碼在這個時候不能冒過蘇歆瑤不是。
祝婆子心中不由有些嘀咕,若是平時,姑娘要什麼樣子的衣服,她做來就是了,但是此次做衣服卻是要準備佳人會用的,全是淡雅的衣服,若是讓太太惱了,她卻又如何能推的開幹係呢。
“姑娘,這樣...可好?”想了半天,祝婆子還是這樣一問。
蘇歆婷一愣,忙上明白了祝婆子的一時,蘇歆瑤是嫡出,蘇歆婷是庶出,蘇歆瑤想怎樣都可以,蘇歆婷卻不能隨了大姑娘。
心裏越發添了幾分對蘇歆瑤的恨意,連帶著眼前這祝婆子也恁的討厭了幾分,本來還想應酬一二的,看來還是早早打發了才好。
“也是,若是和姐姐一樣,也就顯不出了姐姐了,那就按時下流行的顏色做了就是。”到底年輕,心中氣惱,臉上雖還不顯,但語氣中卻有些硬。
祝婆子雖知道二小姐有些不悅了,但她在麵上卻沒有衝撞的,更何況二小姐也就隻是庶出,自己又是大太太的人,因此嘴上也就隻說道:“那款式上麵,姑娘可有什麼要求?”想想又說:“大姑娘是讓老奴替拿主意,姑娘可也是這樣?”
蘇歆婷看了祝婆子一眼,才說道:“媽媽看著辦吧,我也不懂這些,隻要好看就是了。這些事情媽媽費心了就是。”說罷就拿起了那本書繼續看著。
當著那兩個小丫頭的麵,祝婆子就不覺有點尷尬起來,還是一旁的鬆香見場麵有些冷,忙笑著上來塞了一把銅錢到祝婆子手裏:“這麼大熱的天,媽媽想來也累了。知道您事情多,也不敢多留您了。”
祝婆子也忙順勢下坡,自己行了禮退下了。
出了院門,祝婆子想起剛才的情形,不由心頭有些氣惱,果然是姨娘肚子裏出來的,行事雖看著大氣,卻在細節上露了馬腳,主意也不分明,最最重要的是,連大姑娘都曉得給點子跑路的辛苦錢,這二姑娘倒好,竟原是想著一毛不拔的,也虧她還有個好丫頭。
屋裏鬆香卻在勸蘇歆婷,“姑娘何必跟這些婆子生氣,她們慣是會拜高踩低的,和她們生氣,跌了姑娘身價不說,還平白傷了自己身子,瞧不順眼打發了就是。”
蘇歆婷卻還有些別扭:“這些小人,鬆香,你卻還拿錢與那老貨作甚。”
“不過是些零錢罷了,姑娘,這些婆子嘴是最零碎的,姨娘也吩咐了,叫我們多善待這些管事婆子,總是會有好處的,隻是不見的是眼前罷了。”鬆香的母親原是魏姨娘的隨身丫鬟,後來配了外院的一個管事,生活的甚是不錯,對魏姨娘也非常感激。因此多番叮囑女兒在姑娘房內要多用心。
聽鬆香這麼說,再想起魏姨娘再三囑咐自己一定要在下人麵前多留點好名聲,蘇歆婷不由的有些懊惱起來。